捏碎宗門統一發放的玉簡,陸瑤一早就隨師父和師兄傳送到了比試場地。

這座懸浮城內部的構造很是奇特,像一個不規則的巨大圓盆。

最中間是可容納千人的方形比試臺,用青石搭建而成,上面同時疊加了好幾層加固陣法。

臺下,除了正對比試臺的三層寬大石階上擺了些座椅,其他地方都是大片的空地。

想必石階所在之處就是主席臺了,那些座位也是為各勢力的話事人準備的。

最外圍,目之所及之處,是高聳陡峭的斷壁,將整個場地完完全全環在其中。

師徒三人出現時,已經有不少修士到場等候了。陸瑤觀察發現,被傳送進來的修士都會出現在特定的位置。

六大宗和四大世家的弟子分散在主席臺兩側,更遠些便是各小勢力的參賽弟子,買票前來觀戰的修士則大多在比試臺另一邊、主席臺對面。

“還以為讓人家買票觀賽,是給所有人都準備了座位呢……”疏月搖著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摺扇,同樣四下打量了一番。

“這裡的環境倒是與下面天差地別,沒有風雪,也不嚴寒,只是靈氣略微稀薄了些。”謝淵抬頭往天上看了看,空洞洞的什麼也沒有。

疏月收起摺扇,囑咐了謝淵照顧好陸瑤,就邁開腳步朝主席臺去了。

師兄妹二人聽著周圍弟子的閒談,等了沒多久,比試臺下就人山人海了,六宗掌門和四大家主也陸續到了場。

既是十年一次的盛事,又有不少散修、小勢力加入,自然少不了各方代表發言講話、激勵動員。

陸瑤今日第一次穿上了親傳弟子服,和謝淵一起站在丹峰隊伍的最前面。但實在覺得那些北州團結、正道修士互助互愛的言論無趣,她便開始觀察旁邊天機門的弟子。

天機門來的人並不多,只二十幾人,還不到乾元宗到場人數的零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陸瑤總覺得他們身上那過分低調的灰白色弟子服,反而給人一種超脫世俗的感覺。

“師妹對天機門感興趣?”謝淵也忽視了凌雲宗掌門的發言,隨著陸瑤的目光看過去。

“好奇他們是如何修煉的。”陸瑤想到了自己前世的那些經歷,“很多事情都能提前算到,是不是可以規避很多危險,修行也順利許多。”

“卜算可是要消耗壽元和修為的,他們才不會隨隨便便就算上一卦。”謝淵覺得陸瑤的想法有趣,就笑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更何況,很多事情,即使知道結果不好,還是要去經歷的,預知不就是為了改變嗎?繞開才是不對的。”

預知是為了改變嗎?這一世她確實改變了很多事……

謝淵有些寵溺的神情和動作,正好落到站在後面丹峰隊伍中的蘇盈眼裡,她不免心中發堵,目光漸漸變得怨毒。

自己與四師兄秦書衡的關係,她費心經營了三年,對方卻在和陸瑤打了一架之後,回來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說了陸瑤的壞話。

可陸瑤她做什麼了,她身邊那些人憑什麼對她那麼好……

“請參加丹道比試的弟子上臺。”主持長老一聲令下,終於,大比正式開始了。

拿著身份牌的弟子紛紛飛身上臺,按照編號尋找自己的位置。

“你就是疏月道君新收的弟子吧,”陸瑤正往臺中間的六十一號位走,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弟子突然攔在了前面,“你輸定了!”

陸瑤覺得莫名其妙,但再看那人的穿著,就瞭然了。凌雲宗親傳,想必就是無藥道君的弟子了。

不打算理會,陸瑤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十年前你們乾元宗就沒拿到魁首,你也贏不過我的。”那男弟子還又追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