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經城主府時,白易夕聽到了略熟悉的聲音。

含著不爽的低沉煩躁之意,“滾,我不吃。”

因為修道的緣故,白易夕的耳朵可以聽見百里之內所有的聲音。

他很確定這個聲音令他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因此,他怔了片刻,便提步繼續向前走。

卻忽然,被接下來那一句話給驚住了。

那人說:“請城主用飯。”

他大概是重複了幾遍的,因為另一個聲音更加憤怒了,“滾,你們這些狗!”

城主?

聯想到這個聲音的熟悉性,白易夕腳下打轉,飛身入了城主府。

玄色衣袍的男人坐在涼亭裡,眼神陰騭,衣衫微亂,胸膛起伏不定。

地上散落著零星的飯菜和破碎的餐具,儼然一副發亂現場。

他身邊恭恭敬敬站在一名下人打扮的人,站在一旁,也不動靜,如同一個隱形人。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男人,正是本應與冥思遠走的裴乾。

白易夕有些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

稍作思考之後,他眼神卻沉了沉,眼底有些哀傷。

許姻緣正因為這沒有眼色的下人而生氣,打翻了碗筷正解著氣呢,眼神一撇,卻發現這下人許久沒有開口了。

正疑惑著,卻聽一個聲音朝她道:“裴大人,你怎麼在這裡?冥思呢?”

一片青影劃過她的眼前,白易夕光風霽月地站在她面前,眉心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擔憂。

許姻緣還在氣頭上,沒忍住冷嘲熱諷起來:“呵,這不是白大道長嗎?怎麼,你那心愛的姑娘沒跟你說嗎?你前腳把你的女人帶走,後腳我們就被關了,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白易夕卻是一副全然不解的模樣,震驚道:“什麼?!”

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畢竟日前他已經見識到了池殷愁那副偽善的面孔,可他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