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池殷愁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她以前說,叫他不要殺生,會毀壞他的修行,他覺得她很善良。

她以前說,冥思也很可憐的,叫他體諒人,別對冥思太狠,他以為她很天真。

她以前說,那些說妖怪哪個地方,什麼東西吃了對人好,或者哪個地方好吃,都是假的,會吃那些的肯定都是畜生,他還玩笑著加一句,鬼妖之心可以紅顏永駐,百年不老。

她以前還經常說,她最討厭那些偽君子們了,一邊說著什麼不該做,暗裡卻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一件不落。

以前的樁樁件件走馬觀花地在他腦海略過,最後只剩一句話。

“你不是要證明你愛我嗎?你去啊,去把冥思殺了,剝心給我吃!”

……

池殷愁說話不經大腦,一出口就後悔了。

她看著白易夕明顯失望的表情,慌了。

“白白,我……”

她伸手去拉他,卻被他不著痕跡地躲開,甚至連眼神都是疏離而客氣的。

從前就是再吵架,他看她時也會有一絲不忍,再過分也不會讓她難堪。

“我其實……”她剛開口,就被白易夕打斷了。

“殷…池小姐,愛情不是用什麼事來衡量的,你最近很累,應該好好休息了。”

他淡淡地站在她身後,如玉的面容中閃過一絲陌生。

池殷愁一聽他連稱呼都換了,眼神一冷,心裡對宋離月更恨了。

她就知道。

肯定是因為冥思!

他對冥思念念不忘,所以萬事都站在她那邊!

白易夕則更心累了。

他對冥思真的是出於愧疚。

要不是他上輩子去撩她,她也不至於千方百計把自己弄得這麼慘,指不定還有一個渣男殺手的好名聲。

再說,還是這輩子的他因為喜歡上了別人,對她痛下殺手。

可是,池殷愁卻鑽著牛角尖不肯轉身,固執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