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男人聲音溫和,如同不遠處傳來的梵音般平和。

一束白光閃過,柏箏化作人形,靜靜站在他身後。

法海忍著心間觸動,平緩地轉身,溫潤的眸子眷戀地掃過柏箏的每一處地方。

柏箏斂著眸,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態,他又比之她高了一截,除了她精心修飾過的遠山黛,以及頭頂那根份量極輕的銀簪,他再也看不見她半分神情。

“好久不見。”他的嘴角溢位一聲輕嘆。

“法海大師乃除妖大師,柏箏一介小妖,不敢與大師相識,不知‘好久不見’四字,從何而來?”柏箏言語不受控制地刺他。

她總是這樣,故意傷他。

法海皺眉,半是心痛半是欣喜。

還好,沒變。

“小白。”他輕嘆。

是八百年前,兩人沒有隔閡時,他最讓她沉醉的語氣。

柏箏沒有動作,似是僵住了。

法海:“你……”那毒究竟該如何解掉?

不待他將話問出來,柏箏便打斷了他的話,“法海。”

她語氣平淡,沒了以往的輕柔或優雅,“你欠了我一條命,現在,我來向你討債。”

法海怔了怔。

柏箏道:“你救許仙一命,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法海感覺自己的心被針紮了扎,細密的疼痛一點點地擊潰著他費盡心血建立起來的若無其事。

“什麼都可以?”他努力掩飾平靜表面下的驚濤駭浪,“若我要你與他和離呢?”

柏箏細想也未,一口咬定道:“不可能,除了這個。”

法海:“你為何要與他成親?”

柏箏輕笑,自嘲地反問自己,“因為愛情?”

“愛情?”法海喃喃自語。

師父曾經說過,情愛之毒最為致命,她是又下了毒,亦或者是中了毒?

“他會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