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半路上,葛崇明的聽覺已經恢復了,他一直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車上除了葛崇明,還有堅持陪他一起去醫院的謝洪濤、秘書宋揚和司機小劉,車快速平穩地驅使著,縱然四個人在車上,車上卻安靜的落針可聞。

謝洪濤對葛崇明的身體狀況有些擔憂,轉過頭來想詢問葛崇明感覺如何,卻見葛崇明依然緊閉雙眼,又無奈地轉過頭去。

聽覺恢復,讓葛崇明強烈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嘴裡充斥著的血腥味,讓他很不適,他不免想到了始作俑者元副院長。葛崇明又想起元副院長指責他排除異己的事,這倒是讓葛崇明有些被動,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無傷大雅,拔除了元副院長這顆腐爛的釘子,他才能放開手腳按照自己的意願繪製一張宏偉的藍圖。

元副院長如今已是沒了爪子的老虎了,剛才的行為不過是窮途末路的最後掙扎。想至此,葛崇明的心情又好起來了。

“算是解決了一件事了。”葛崇明在心中暗想。

葛崇明回憶起自己半個月前約見夏朝芸的場面。

夏朝芸頗有幾分嫵媚,面對葛崇明頗有幾分自來熟的感覺。

“小夏,我看了你的檔案,你各方面確實比較優秀。”葛崇明說。

夏朝芸心裡盤算著該是元副院長起了作用,便笑著說:“都是學院培養了我。”

葛崇明望著夏朝芸,說道:“可是,離我們學院任教的要求還有一定的差距。”

夏朝芸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她沒有想到葛崇明會親自出面回絕她,更猜不透既然葛崇明先前已經透過楚院長傳達了這個資訊了,為何今日還要親自和她說一次。

夏朝芸不由自主地撫了撫裙子上的皺褶,像是想要撫平自己如麻的煩躁心緒一般。

片刻,夏朝芸調整好了情緒,緩緩開口:“去年,我臨近畢業的時候,是元副院長推薦我留校任教的,為此,我推辭了我家鄉一所大學的邀請,想著能夠回報母校是最好的。我知道現在學院聘請教師都要求博士學歷了,我還是碩士學歷,元副院長問過我,是否願意先到學院當輔導員,我也有這個意願,回到熟悉的校園,工作學習,希望葛院長給我這個機會。”

“你是元副院長的高徒,你的情況我也瞭解了一些。”葛崇明說道。

夏朝芸聽葛崇明主動提起元副院長,心中一喜。

葛崇明將一個檔案袋放在夏朝芸的面前。

夏朝芸面露疑惑。

“看看。”葛崇明說。

夏朝芸開啟檔案袋,越看越心驚,材料裡是元副院長貪汙、挪用科研經費,干涉學院基建工程招標等的舉報材料,看到最後,夏朝芸已是面無血色,她與元副院長之間的關係也被舉報了。

葛崇明看著夏朝芸微微顫抖的手,很是滿意。

夏朝芸強裝鎮定,想問葛崇明意欲何為,可剛一接觸到葛崇明冷冽如刀鋒的目光,便立刻潰不成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刻的葛崇明,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正在圍捕一隻初出茅廬的小白兔,那麼輕而易舉,那麼氣定神閒。

“你想怎麼樣?”夏朝芸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最後幾頁材料你可以留下,作為交換,你要將其他舉報事項的證據線索告訴我。”葛崇明說道。

夏朝芸的手心都是汗,她緊握雙手,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我……”夏朝芸開口。

“想清楚了再說。”葛崇明豁然打斷夏朝芸的話,繼續說道:“只要我不點頭,你就進不了懷海大學;你提到的你家鄉的那所大學校長與我是舊識,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牽線搭橋,你回到那裡去任教。”

恩威並施、威逼利誘,夏朝芸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