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正釗搖了搖頭,道,

“中秋麼,秦王給我放了假。”

佟秉清又笑了一聲,道,

“二侄兒,我倒不是單可惜那燈會,我是為你可惜啊,人家在王府裡點燈、賞月、折桂花、飲桂花酒,你倒好,大節下的忙著替人家同爺們盤算生意。”

佟正釗知道佟秉清話裡說的是薛文貞,自從敲定了編書事宜之後,朱誼漶雖然對範明生意的干預放鬆了一些,但也愈發有了藉口召見薛氏兄妹。

佟秉清見佟正釗不語,不由繼續說道,

“那有沒有燈會差得遠了,當年我同你二嬸,就是在府城燈會上猜謎認識的,那會兒熱熱鬧鬧的,大姑娘小媳婦都不避嫌,大家說說笑笑的也容易。”

佟正釗回道,

“想說笑還不容易?咱們這兒的姑娘,除了裹腳裹得實在緊的,在整個大明來說都算是避嫌避得少了的罷?”

佟秉清道,

“不光是說笑,那說笑裡頭得有心思,閨女們的心思和咱們爺們不一樣,要沒甚麼名目給她們遮掩遮掩,她們可說不出那些情啊愛啊的心裡話。”

佟正釗道,

“二叔,行了,這有沒有情愛,說不說得出來,都是她們姑娘自己的選擇,咱們就別硬拗著要人家說了。”

佟秉清嘆氣道,

“我這不還是為你著想嗎?明年你可就十九了。”

佟正釗道,

“十九咋的了?一個人活不到十九那叫英年早逝。”

佟秉清道,

“那我不還是瞧你爹著急嗎?”

佟正釗道,

“這事兒它急不來。”

佟秉清仍是勸道,

“那薛姑娘多好,你竟偏不要。”

佟正釗道,

“這要不要的也不全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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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秉清繼續道,

“現在朝廷正嚴整吏治,查處冤案,為了賑災,撫按官還要來各個州縣視察,我和你爹這十幾天都緊張得不得了。”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二叔也就年前那點能耐了,現在要你二叔再去給你‘逮’一個戚家軍之後,你二叔可是逮不來了。”

佟秉清這番三觀顛倒的話反倒讓佟正釗不好意思起來。

佟秉清絕不是個好人,他壞的那部分十分廣泛,好的那部分卻十分狹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