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些孩兒都知道,可是父親母親都在北地,孩兒怎麼能獨自離開?”

呂布扶著有些激動的母親坐下,母親見過的事情多,自然知道那些事的可怕。

“布兒,家裡的祖業有母親和你父親看著就行了,你只要安心去晉陽求學就好了。”

黃氏搖著頭,雖然現在家裡部曲很多,但一但戰爭開始,一切都不好說,她不能讓兒子冒險。

“母親,既然這裡是祖業,那孩兒就更不能走了,失去了祖業那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您放心,那些胡人孩兒有辦法對付,一些野蠻之人而已。”

呂布安慰著母親,母親這番話估計在心裡埋藏了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好,現在局勢越發緊張,只能說出來了。

這段時間不少北地大族開始往雁門關以內遷徙,主動放棄在北地的家產,這時候土地就是想賣也賣不出去。

但有很多人還是沒辦法走的,這時代是有戶籍規定的,為了避免某個地區人口流亡過多,造成千裡無人煙,分配的土地只限於戶籍所在,一旦逃去了其他郡縣,那就只能賣身為奴,一輩子打入奴籍。當然,有錢人是例外的。

這一段時間又有不少人來哀求加入呂家,想當呂家的佃戶,逃入中原地區會成為奴隸,留在北地又怕胡人的劫掠,加入呂家當佃戶成了最好的選擇,呂家的佃戶那可是相當好的待遇,還不用入奴籍,又有北地最精銳的部曲保護。

現在想來,連普通人都知道北地情況不對了。

父親今年對春耕如此看中,估計也是想搶在出事前再收上一些糧食,應對局勢變化。

“布兒,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黃氏皺著眉頭,兒子是鐵了心要留在家裡共渡難關了,她又是感動,又是擔憂。

“母親,孩兒的本事您難道不知道嗎?白十個人都近不了身,有孩兒在,我到要看看北地誰敢來找事。”

呂布擼起袖子給母親看了看肩膀上強健的肌肉。

“你呀,就會說好聽的糊弄母親,你一個孩子哪裡是兇惡的胡人的對手。”

黃氏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胳膊,幫兒子把袖子放下來,兒子的本事她自然是最清楚的,弓馬嫻熟,天生就應該是將軍。

“胡人算什麼,母親您是知道的,去年隨幷州官軍去剿匪,孩兒帶著十幾名部曲那是在數千賊人中殺了個七進七出的,而且還一戟斬殺那鎮山王,頭顱現在還掛在晉陽城頭擺著呢!”

為了讓母親安心,呂布自吹自擂的說起了去年幷州最轟動的事。

這事已經傳回了北地,經過一路的添油加醋,最後成了十幾歲的呂布騎著一匹如同烈焰般的戰馬,單槍匹馬殺入十萬赤眉軍中,那可是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整座山都被賊人的鮮血染紅了,賊人的屍骸填滿了山谷,天神般的呂布和赤眉軍魔神鎮山王大戰三百回合,最後一招取了那鎮山王的頭顱。

人都喜歡相信美好的事物,特別是近些年沒什麼英雄誕生的北地,難得出了個少年俊才,自然得好好吹捧一番。

反正呂家堡和整個北地現在很流行這個,加上呂布本身很多事自帶神秘感,赤兔又是出了名的神駿,那簡直就是鐵板釘釘的真事。

“母親知道布兒厲害,只是這戰陣上還是得多小心,戰場可是很危險的。”

黃氏笑著拍著兒子,兒子現在算是北地,甚至幷州的名人了,十二歲就上陣殺敵,並殺賊酋,建立功業,這可是給沒什麼名氣的呂家漲了不少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