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戶終究只是佃戶,看見凶神惡煞計程車卒一下子氣勢就弱了下來,說白了他們還沒有造反的膽量。

佃戶們主要都集中在呂家鎮鎮口,他們沒有擠到主家門口,那裡有主家的部曲守護著。

進了鎮子,縣令和士卒都鬆了一口氣,農夫畢竟是農夫,在他們這些官員面前還不敢放肆。

“下次再來,一定要多帶些人,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知死活的賤民。”一個士卒惡狠狠的說道,剛才的屈辱他沒有忘記,被一群拿著農具的農夫嚇到,這要是傳出去,在九原的官場上恐怕是沒臉待了。

但這些傢伙的趾高氣昂並沒有持續多久,剛來到呂家的府門口縣令和一干士卒就被嚇了一跳。

府門一左一右分別一字排開三十名手持武器衣甲嚴整的大漢,明晃晃的盔甲,是上好的玄甲,這種鎧甲就算是最精銳的禁軍也不一定能全部裝備,呂家這門口就有六十套,讓來到的縣令和士卒倒吸一口涼氣,而這些人手裡的武器更是閃著寒光,都是百裡挑一的好兵刃。

沒有人在門口迎接,只有一個老僕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這些到來的人。

縣令從馬車上下來,也不敢多說什麼,呂家這突然顯露出來的實力實在有些可怕。

九原只是個小縣,人口不過萬,根本沒有軍隊駐紮,能調動的全部兵力不過是府衙裡的百十個士卒,平時在縣裡作威作福還可以,現在一見這架勢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縣令僅僅只是看看呂家這些私兵的氣勢,就比自己帶來計程車卒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縣令雙腿有些發顫,今天似乎是來錯了,這一趟怕不是自己送上門,求著人家請一頓鴻門宴。

看著踟躕不前的縣令,士卒頭領一咬牙,鼓起勇氣扶著縣令就向著呂家大門走去。

有了人攙扶,縣令總算是能動了,顫顫巍巍的就走進了呂家。

老僕人福伯面無表情的在前面領路。

一進大門就是呂家的前院,院子中間是一條石板路,直通向呂家的大堂。

經過擴建的呂家前院現在很大,石板路兩旁又是兩排全副武裝的壯漢,一個個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和門口的一模一樣,每排都是二十人。

能進呂家大門的只有縣令和扶著縣令計程車卒頭領,剩下的都被擋在了門外,呂家的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這真是鴻門宴啊!”一個趔趄,縣令差點摔倒,幸好有人扶著,這才沒有倒下去。

一條三十丈長的石板路,走不了多少步,但縣令感覺像走了一輩子。

終於走到了大堂,熟悉的呂良坐在主坐之上,身後兩名身穿明光鎧的大漢,一名面色白淨,身披白袍手持長槍,一名膚色黝黑,戴著面甲,手持大斧,面甲縫隙裡似乎有寒芒射出,看不出長相,單從雄壯的身材可以看出這肯定是一位殺神。

呂良正在喝酒,面前的矮几上還擺著各種佳餚,左右各擺了一個矮几,上面也都是美酒佳餚。

縣令只感覺眼前一黑,這真是鴻門宴呀,縣令真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為什麼要來呂家?呂家想多收佃戶那就讓他家收吧,把這個九原的佃戶都收了又能怎麼樣呢?呂家從來不少一分錢賦稅,只要賦稅能收上來,屬地沒有山賊流寇,自己就算治理得當了,一箇中評是少不了的,縣令的位置是穩穩的。

現在只能指望身邊計程車卒頭領能像樊噲一樣在鴻門宴上保住自己,讓呂家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