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林府全府的下人都起的早。突然之間聽到林家還有兩個外孫女的存在。林府的世家奴僕著實歡喜了一把。

因為作為林家世代侍候的奴僕心裡是清楚林家明面上那個林庭宥少爺,可不是真正的林家少爺。那麼,林家的傳承怎麼辦?也只能從大小姐那裡過繼外孫女了。

可是,林家世代下來的奴僕都是知道林家的規矩的。女兒不想見父母,父母無論如何都見不得女兒。所以,這就有了之前林家派在神秘房間看守“虛空鏡”的那一幕,也才有了後來花家前院的那一幕。

現下好了,大小姐雖然受了傷,可也治好了。而且呀,現在林家不怕沒有傳承了。他們這些世代傳遞下來的奴僕以及他們將來的子嗣也不怕沒有主子伺候了。

訂婚呀說好了是在黑堂家舉辦的。但是,在訂婚宴之前,花千尋和花絕漣首先要認祖歸宗。

於是,大清早,花千尋就被嘰嘰喳喳顯得特別興奮的花絕漣叫醒,硬是拉著她去往雪孃的住處。

“漣兒,輕點呢,看,手腕都給你抓紅了。”花千尋埋怨瞪了花絕漣一眼,一邊抬起手臂作為“證據”。花絕漣見之,果然上面有道鮮明的紅印,可不就是她的“爪子”嗎?

心裡內疚,吐吐舌:“阿姐,我錯了還不成嗎?可是呀,娘說要見你呢!”

花千尋一聽,“早說呀!”說著,反手抓住花絕漣的手,腳步大開,大步流星向著雪娘房間的方向而去。

“娘,尋兒來看你呢。”笑嘻嘻進了房門,見踏上雪娘只是虛榮一些,面色卻是極好的。花千尋放下心來,同時,又不禁想到了黑堂無醉,那個男人······她真的猜不透他。

那個男人犧牲那麼多,就為了娶她?她可不認為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這麼做的。

真的想不透呢。

“尋兒,你在想什麼?說與娘聽聽?”雪娘很少見著花千尋發呆怔愣的模樣,不禁好奇問道。豈知,她那女兒居然下一秒罕見的臉紅起來。

“咦?阿姐,你的發熱了?臉蛋怎麼這麼紅?”花絕漣一雙圓溜溜的貓眼認真打量起花千尋,說著就要拿自己的額頭去蹭花千尋的。

一側從大早就站在雪娘床榻邊的安漣立即拉住了花絕漣:“傻丫頭,你做甚?”

“我給阿姐量一量體溫呀!”安漣見花絕漣一臉理所當然的單純模樣,不禁有些頹敗地扶著額頭,憋著聲音說道:“你阿姐好著呢!許是今日認祖歸宗之後就要定親了,你阿姐害臊呢!”

花千尋突然之間覺得臉上燥熱更甚。她亦不知道她為何要臉紅。急急道了一句:“娘,你沒事,尋兒就放心了。娘,你且好好休養。我,我先準備準備去。”

花千尋急急走出去,身後卻傳來雪娘調笑的聲音:“我家的尋兒長大了,這麼大的事情,是該及早做做準備,可得好生打扮打扮。”

“轟!”花千尋的臉更紅了。

腳下步伐加快。並不曾注意到,迎面而來一群人。

花千尋走的急,再加上思緒紊亂不集中,而她本身又不是很在意無關人和事的人,所以,當那浩浩蕩蕩一群人靠近的時候,花千尋只是偏開了腳步,並不曾去在意。

那為首的女子在經過花千尋身側之時,“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道了一句:“不過如此。”

花千尋眉間一挑,眼中泛過微茫。腳步一頓,側過頭,見那浩浩蕩蕩一群人所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她剛剛離去的雪孃的房間。

花千尋眼中劃過深思。突然間,她腳步一轉,方向一換,踏著腳邁向雪孃的屋子。

她有意等那群人消失在了拐角處,才跟了上去。

拐角之後,便是雪孃的房間了。花千尋有意想要聽一聽這群人的目的,遂就沒有進去。

而是繞道一道未掩上的窗戶下面。一雙清冷的眼注視這屋子裡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花千尋才看清那群人。為首的女人和年少的公子,應該是他們的主事了。

花千尋見那女人很是囂張,居然進屋之後,便自行找上一張寬木椅子坐下,隨即接過貼身侍女遞來的茶水,一飲一啜,便還將杯子遞給了那侍女,自個兒卻從袖中抽出了絲綢帕子,仔細地擦拭著唇角。

那模樣好似她才是這屋子的主人。目中無人的態度,看的花千尋心中不爽快。好在,自己的妹妹和安漣在屋裡,斷不會讓孃親受了罪去。

果然,花千尋下一秒便聽到了花絕漣不客氣的嘲諷聲:“喲,哪裡來小姐,這身氣派,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林家的家主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