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馬的地方,是一處三面環山的山谷,山勢極為平緩,山谷深處的山坡上隱隱約約能看見許多竹樓。

竹樓的造型很普通但很密集,讓蘇哲莫名的想起柬埔寨這個國家。

西門慶笑嘻嘻的說道:“黑風寨不是因為這裡有黑風,而是因為這裡屬於黑風山脈,所以這裡才被稱為黑風寨。”

眾人牽著馬緩步向山谷裡走去,黑珍珠牽著馬走在最前方,西門慶和蘇哲緊隨其後並肩而行。

“珍珠你們回來了啊。”

“是啊,三叔,我們回來了。”

“六嫂,六叔回來了沒有。”

沿途偶爾遇到的人都熱情的和黑珍珠打招呼,黑珍珠也一改之前混不吝的模樣,跟個乖乖女似的很熟絡的回應。

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的真誠笑容,蘇哲好奇的問道:“這些都是你們黑風寨的人嗎?好像和你姐都很熟啊。”

西門慶搖了搖頭,伸手指向最靠近谷口山坡上的竹樓:“怎麼說呢,凡是靠近黑風山脈的村寨都被稱為黑風寨,但實際上只有最外面這一塊兒屬於我們,裡面都是普通的寨民。”

蘇哲有些詫異:“你們不是馬匪嗎?怎麼會和這些普通人混在一起,他們不怕你們嗎?”

西門慶神色中流露出一絲黯然:“我和姐姐小時候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這裡的生活很苦,但靠山吃山也餓不死人,就連土匪強盜也不願意來這裡打劫,這裡盛産野馬,直到有一天,有一個我爸無意中馴服了一匹黑風馬當做坐騎去購買鹽巴,被外面的人發現後搶走,馬匪就開始打起了黑風寨的主意。”

蘇哲神色一凝,指著黑珍珠牽著的那匹純黑色駿馬問道:“你姐的坐騎就是黑風馬?”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黑風寨的馬匪只留下自己和黑珍珠了,感情其他的馬不是黑風馬,承載兩人恐怕會影響速度。

難怪這馬坐起來那麼舒服,後勁十足,二十多匹馬現在只有黑珍珠和包子說乘坐的馬還精神奕奕的,其他罵都是打著響鼻,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

包子和姚雨珊合乘的那匹馬也是黑風馬,只是既然這裡有黑風馬,為什麼他們只有兩匹?

“嗯!”西門慶點了點頭:

“黑風馬不是普通的坐騎,它有著妖獸的血統,不但負重極佳,而且速度極快,能夠日行萬裡,還能夠幫助主人戰鬥,但卻極其難以馴服,我爸是一名馴馬師,費了老大的勁兒才馴服了黑風馬,沒想到卻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西門慶說到這裡,眼睛已經開始泛紅,咬牙切齒的說:

“那些該死的馬賊搶走了我爸的馬,馬賊的首領覺得我們肯定還有黑風馬,就派人跟蹤我爸,想要得到更多的黑風馬。”

“那後來呢?”姚雨珊和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好奇的追問。

西門慶眼裡含著徹骨的仇恨:“黑風馬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而且很具有攻擊性,我爸是運氣好才逮到一匹落單的黑風馬,馴化了一個多月才馴服,這些馬賊用寨子裡的人性命相逼,我爸才告訴他們黑風馬出沒的地點,那些馬賊就派出人去抓黑風馬,結果卻被馬群踐踏而死,馬匪匪首認為我爸是故意害他們,就血洗了我們全寨進行報複,我爸媽也死了,當時我和姐姐還小,貪玩借宿在別的寨子裡才逃過一劫。”

“這些該死的畜生!”姚雨珊憤怒的罵了一句。

西門慶眼睛裡閃爍著淚花,但卻驕傲的看著黑珍珠的背影:

“從那天起,我和姐姐就立志要為全寨子的人報仇,我們努力修煉,在學有所成後,混入馬匪當中,找機會刺殺了馬匪首領為父母報了仇,卻不料遭到馬匪的追殺,我和姐姐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意識到光是靠我們兩人太過勢單力薄,所以我們也拉了一票人成為了馬匪,費時三年,剿滅的那幫馬匪,大仇得報,我們也已經習慣了馬匪的生活,就算搶劫也守著自己的底線,不是壞人我們不會搶,還經常會救濟一些窮人,順便守護黑風寨,所以這裡的居民不但不怕我們,還很歡迎我們。”

蘇哲看著黑珍珠那窈窕的身影,頭一次對這個很爺們的姑娘産生了一絲憐惜。

西門慶訴說的很平淡,但他能夠想象得到這姐弟兩人經歷的是什麼樣的仇恨和苦難,他們能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適時的丟擲心中的疑問:“我看你們這次出來只有兩匹黑風馬,為什麼不全配上黑風馬?”

西門慶苦笑一聲:“黑風馬哪是那麼捕捉的,馬群野性難馴,性子極為暴烈,有的馬王甚至都有著人類天命境的實力,我們為了捕捉黑風馬犧牲了數百個兄弟,才成功捉住一公一母當做種 馬,這才産下兩匹黑風馬當做坐騎。”

蘇哲恍然點頭:“這養殖的馬和野生的馬相比如何?”

“當然是野生馴化的好了,我們自己養殖的馬失去了獸性,不能幫助主人戰鬥,如果是野生馴服的馬,不但能騎乘,還能幫助主人作戰。”

西門慶滿臉的遺憾:“雖然都是吃肉,但養殖的馬和野生的馬根本沒有可比性。”

“吃肉?”蘇哲三人都為之一愣,馬還能吃肉?

“當然,黑風馬可是有著妖獸血統的,它們吃肉也行,吃草也行,但肉的黑風馬比吃草的馬更有野性。”

西門慶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

蘇哲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黑風山裡的野獸多嗎?”

“多,非常多,甚至妖獸也有,但黑風馬在這黑風山裡卻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基本上沒有什麼妖獸能夠威脅到它們。”

西門慶一臉憧憬的幻想道:“我和姐姐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組成一個黑風軍團,橫掃一切馬賊,讓天下再也沒有我爸媽的慘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