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音閣,這個地方的重要特色就是它的細部裝飾且不說戲臺前立柱上的對聯,單是建築上屋脊樑、壁柱、門窗、屏風及其它細小結構上運用的雕刻、彩繪、裝飾都是無窮的魅力。

裝飾內容非富多彩,彩繪多運用青綠彩、吐朱單彩,雕刻則有浮雕、透雕等,而且和彩繪結合,甚至貼近、灑銀,在整體上造成一種鮮豔燦爛的效果。

二層和三層,都是坐南朝北,和三面的觀眾席組成一個四合院,舞臺都是上到下分別稱為福臺、祿臺、壽臺,底層就是普通舞臺了。

現在這個時間段來的人不多,但也足夠熱鬧。

戲文裡有一句: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音韻的旋律,是什麼時候帶了淡淡的憂傷?

是什麼時候,那些歡樂的笑聲,笑得悲涼?

時間都哪兒了!

第一層上小臺用作樂隊演奏的樂池,其他二臺用於演出,那設於大戲臺後臺的扮戲大廳裡,都是戲裝道具,和戲劇人休息的場所。

“呵呵呵……秦公子來了!”

“見過志仁兄!”

“這位是?”

“秦公子還真是貴人真忘事,小弟胡十開,城南……”

“噢,原來是郎員外之子啊,久仰久仰了。”

聽那口氣好像不是很熟,管他,來都來了,那就一起上樓。

“胡公子,請……”

只見這人一身白衣,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雙目斜飛,面目俊雅,卻又英氣逼人,身上服飾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王孫。

這幾個世家子弟早就約好了。

“走吧走吧,難得一敘。”

稱兄道弟,真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焦小喬眨了眨眼睛,調侃一句:“走,我們上樓找位置去。”

盛子騫笑道:“好嘞。”

“快點!”

這垂髫少年正巧跟隨兩名成人男子來到二層樓“壽”的雅堂,他們沒有票,只能坐在廊上陪看,東西兩廊不設門窗,三、四層樓則是王公大臣看戲的地方。

他們只能來到二層。

“玄兄,這地方不錯啊!”

那身穿水墨色衣,頭戴一片氈巾,生得風流韻致,自然是個才子。

玄冥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握著一把隨身摺疊扇子沉聲道:“怎麼,你還是第一次來嘛?”

想到這裡,戚南暮長嘆一聲:“也不完全是,很多年隨家父來過一次,那時對戲曲不太敢興趣,一度走了神,現在回想當真幼稚。”

他的聲音中隱隱有些惆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孃親這一年的處境還是想到自己將來未知的命運吧。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城,一城一味,一城一曲,一城一個故事。

“行了,別這麼沉重了,找個位置,放鬆一下。”

玄冥看著戚南暮,神色有些複雜,隨即呼喚了幾聲小二。

正襟危坐在長軟榻上的戚南暮,左手食指和中指在扶手上翹了幾下,“過去的,都過去了。”小二見了立馬給兩位客人沏了一杯熱茶。

玄冥不想閒談之時,有人打擾,於是抬手一揮,讓小二離去,笑嗔道:“我之前的提議如何?”

戚南暮搖了搖頭,收斂了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空有其談,前提需要那名辰世子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