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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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完結,才剛過午,花鑲讓張勤把本案涉及人物用了化名,寫成榜文張貼在各城門口,還找了識字的人每隔一個時辰就唸一遍。
這張榜文旁邊,還有另一張榜文。
“木家悲劇有鑑在前,本縣做主,凡是符合三不去之婦人,若夫家執意休棄或是和離,可前往縣衙投告,本縣會依定事實,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再令雙方平等解除夫妻關係。另,有違令隱匿財產者,故意謀害發妻者,一律從重處罰。”
前面的榜文已經引得眾人譁然了,再聽了旁邊的,無論男女老少,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還有人表示不滿,“謀害親夫的女人就該颳了,大人輕判了不說,怎麼還管起人家休不休妻了?”
這人的話沒說完,就有差役過來,笑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疑問或是不滿?太爺說了,誰不滿都可以去縣衙申辯,太爺也會好好跟你們解釋的。”
剛才那人立即往人群后一縮,不敢再多說什麼。
但也有很贊同的人,“七出三不去是聖賢說的,大人此番行為,正是照聖賢之言行事。”
“對對對,當人也得有良心,糟糠之妻不可棄這可不是白說的。”
昨天衛諶已經離開了,花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分開,竟然心裡十分不捨,晚上睡覺還夢到他就在身邊時的那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夢裡並沒有什麼形象和情節,但是那種好像擁有了全世界的感覺讓她醒來時還帶著幾分笑意。
花鑲摸了摸微微翹起的唇角,無奈地從床上起來,洗漱吃飯去前衙一如往日。
不過這天和往日還是很不一樣的,她這邊還沒在書房坐多大會兒,已經有差役過來稟報,有兩個婦人在門外求大人做主。
花鑲直接讓把人帶到公堂,然後就戴上官帽過去了。
等她到時,堂下正跪著兩個面帶猶豫、畏懼的兩個婦人。
輕輕地拍了下驚堂木,花鑲說道:“堂下何人有何所求。”
頭髮已經花白的婦人開口道:“回大人的話,我夫家姓蒲,這是我女兒小妮,是南城邊兒上何家的媳婦。我們小妮十四歲就嫁到了何家,到如今已經有二十年了,二十年來生兒育女操持家業,早年還要天天去街上擺攤,又給何老大伺候走了爹孃。”
老婦人的話顫顫巍巍的,有些混亂,語速也很慢,但花鑲極有耐心,一直認真地聽著。
說話間,老婦人小心地抬頭偷覷一眼,見這位如天上仙人般的大人沒有絲毫不耐煩,才有膽子繼續說:“現在何老大手裡有錢了,非要娶我女兒她姑家的女兒做小妾,我和我女兒都不同意,可是半點用沒有,我們母女兩個說話又不擋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今天聽到榜文,才知道原來還有另一條路走。”
說完這些,她才鬆開按在女兒手背上的手。
小妮感到母親的維護之心,跪下來磕頭時淚珠子一串串滴在地板上。
待她們訴求完畢,花鑲便讓莫捕頭帶人去鄰里間查訪,同時再把何家老大帶來,並叮囑路上無論何老大怎麼問都不要透露半分內情。
半個時辰後,莫捕頭帶了何老大過來。
何老大現在很厭煩妻子,因為家裡有錢僱了個做飯的老婆子,還請了老姑來坐鎮,於是這個妻子有跟沒有也沒什麼差別。
半天不見妻子身影,他也不關心。
聽完城門外的榜文,他就和幾個朋友一起去酒肆喝酒了,席間幾人難免說一些縣太爺糊塗、輕判了那殺夫女人的話。
因此當莫捕頭找過去時,何老大幾人都嚇得腿肚子發抖,尤其是被莫捕頭點名帶走的何老大,更是一路走一路怕,路上這莫捕頭又半個字都不透露,他幾乎是提著心走進公堂的。
但是一進公堂,看到坐在旁邊的兩母女,何老大立即便明白了緣由,伸手指著蒲小妮,怒喝道:“攪家的婦人,你要做什麼?”
花鑲放下手裡的茶杯,一拍驚堂木,何老大便噗通一聲跪下來,聲音顫抖道:“大人,拙荊糊塗了,她說了什麼都當不得真。”
驚堂木一響,蒲家母女也趕緊到正堂上跪下來。
花鑲淡淡道:“真不真的,問問就知道了。”
莫捕頭一揮手,幾個何家的鄰居都走了進來。
花鑲詢問:“堂下何人?”
幾人趕緊報上自家姓名,花鑲便又問何老大欲娶蒲小妮表妹為妾的事兒是否為真?
這些人頓時支支吾吾起來,眾人心中的觀念都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家姻,再聯想到城門口已經唸了半天的榜文,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何家的這是要求大人做主和離啊。
他們若是說了什麼不合適的,這夫妻倆散了,心裡真要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