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花鑲是很想平靜地聽聽他的理由,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火藥氣:“你不會是看上人家的女孩兒了吧?”

衛諶聞言即著急得解釋:“我只是覺得不宜跟當地大戶過不去”,頓了頓,看了眼花鑲的臉色,心情不知就怎麼就好起來,“再說,你不是準備發放甘蔗苗,以後製糖,還需大戶合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花鑲哼了一聲,衛諶給她帶來的辣椒苗她也準備現在番茗試種一些,按照她對辣椒喜好的瞭解,番茗從八月份到第二年三月份的氣候都很適合。

以後的旱地恐怕要比水田更值錢,如果不是朱易兩家太過分,她真沒打算這麼不給面子。

現在衛諶說話的話,也很道理,花鑲不想答應,但當官的就是要公平,不能隨著自己性子來。

這兩家人除了貪心不足,逃稅避稅佔國家便宜沒個夠,還真沒有什麼欺男霸女的惡事,所以她的確不能太過分。

於是走到前衙,花鑲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就按照衛諶的建議吩咐張、郝二人一起寫文書,文書寫好了,當即便讓人送下去。

米主簿也在,就有些擔心道:“大人,這般做法,若是讓那些地主聯合起來鬧事可怎麼好?”

花鑲笑道:“你當官的都這麼怕事,以後誰都不交稅,國家所需從哪兒來?朱易兩家,就是敬猴的兩隻雞罷了。”

她好歹到這兒也有一年了,雖然做出來的大事只有曬鹽一項,但早在她決定把水泥、曬鹽法拿出來時,就已和蘇栩私下商量好,有了進賬就招幕青壯,把縣裡該配上的一百兵士練起來。

雖然這點武裝力量不算什麼,但震懾一下本地的一些大戶人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米主簿卻不看好,因為好些大戶人家,光打手都有幾十個,真引發民亂,官府這邊真不一定能應付得來,而且民亂起了,他們這些衙門裡的,都別想活。

在心底琢磨好一會兒,米主簿終於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擔憂以更委婉的說法講了出來。

花鑲卻是忍不住笑起來:“米主簿,我覺得你是把民亂和造反給弄混了。本官正經按朝廷律法辦事,某些人家不願遵守,聯合起來違抗,那不叫民亂,那是造反。如果本官貪贓枉法只認錢,致使百姓們活不下去,集結起來拿起鋤頭反抗,那才是民亂。”

聽到她這一番話,張郝二人都叫起好來。

而這些話,也在花鑲的預設下,隨著送到朱、易兩家的文書在一些人中間傳了起來。

有些人很不忿,但更多是不敢跟朝廷對抗的人,於是就在朱易兩家補繳稅糧時,下面那些鎮上的大戶,都一個個地推著糧食車主動補繳來了。

花鑲直接把張文書、郝文書、米主簿都用起來,讓他們各帶兩個差役十個兵士下去實地核實。

三天後,連那些遠離番茗縣的一些鎮鄉上的大戶都來補繳稅糧。

花鑲真是被這群耗子給驚訝到了,有田五十畝以上的,就沒有不隱匿田地逃稅的。

僅僅三天,補繳到衙門的稅糧就把庫房裡的三十個糧囤給屯滿了。

這時候,衛諶過來跟花鑲辭行,花鑲這兩天很忙,跟他說話的時候並不多,聽說他要走,一時心中竟很是不捨。

“你還沒見栩哥呢”,花鑲說道。

衛諶道:“下次休沐我再來,為官不能一直擅離職位。再說,你這裡查隱匿糧稅的成果這麼大,說不定這是整個禹州府都有的現象,我回去跟知府大人商量一下,先看看緊挨著府城的幾個縣有沒有這樣的情況。”

花鑲聞言,只得點頭:“那我送你。”

因此時才剛吃過早飯,時辰還很早,花鑲也不好留他吃過飯再走什麼的,若是午飯後再走,他恐怕今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衛諶卻道:“你怎麼也不留留我?”

花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留你就留下嗎?”

衛諶拉住她的手在手心裡握了握,笑著道:“說不定呢。”

花鑲忙把手抽回來,揮手道:“快走快走。”

衛諶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明知道她也捨不得自己走,被這麼往外趕,心裡頓時一紮一紮地疼。

花鑲騎馬送著衛諶直到縣城十幾裡外,等看他主僕三人走遠,才調轉馬頭回去,這一路上,很有些提不起勁兒來。

人在跟前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人走了,又有些想了。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險,花鑲趕緊搖頭,衛諶是朋友,不能喜歡。

喜歡農門有嬌女請大家收藏:()農門有嬌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