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又看顧徽,佩服道:“徽哥,咱們幾人,你進步最大。”

顧徽扯了扯唇角,看起來心情並不那麼好。

六人名額都出來了,發完賞錢,他們與眾多前來結識的人寒暄幾句,就離開了茶樓。

只是走之前,按照慣例,衛諶這個解元,被茶樓掌櫃叫住留下了一幅字,然後又免了茶錢,親自送他們出門。

至於還在蘇宅下棋的蘇老爺和花老爺子,這時也已得到自家孩子和他們的好友都高中的訊息。

但聽到花鑲的名次,蘇老爺小心地看了花老爺子一眼,道:“老爺子,鑲兒這次許是沒發揮好。”

花臨卻半點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擺擺手道:“她那個水平,也就是這樣了,你別看她前面考得不錯,這孩子愛看雜覽,學問並不紮實,小考還成,大考就沒耐力了。”

看花老爺子如此想得開,蘇老爺也笑起來,“不管怎麼說,孩子們都這麼順利的考中,已經是極好的了。”

按照這個趨勢,來年會試即便沒中,再等三年,他們也不過二十歲,實在是稱得上一聲青年才俊了。

不用開解花老爺子,蘇老爺就放心地笑起來:“不瞞您老說,我是真沒想到,我們家栩兒能這麼出息,這都多虧了您老的教導了。等回去了,我必須得給您好好辦個謝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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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爺子這些年吃的謝師宴多了,當下也不客氣,點頭笑著應了聲好。

兩個家長說了會兒話,領到成績的孩子們就回來了。

最後再加上盧鶴的父親和大哥,一大幫子人在輝耀樓要了一間極大的包間,點上一桌上等席面,吃喝慶祝起來。

而與此同時,寧靜的堯山縣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炮竹聲,有不知道的人問,就有人指點道:“剛才送喜報的府衙差役來了,花老爺的孫子和那個蘇家的學生都高中了。”

“這就高中了?”問話的人驚訝不已,“那不還是兩個孩子嗎?”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他們也都有十六了吧。”

“瞅瞅你這話說的,十六成了舉人老爺還不稀奇,嘖嘖,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了不得了不得。”

花家、蘇家很快就被聞訊送賀禮來的人給圍住了,他們都不知道,還有三個差役經過堯山縣之後,繼續往東南趕,最後問著路,堪堪停在衛家村外。

這時已過了午,歇過一陣兒的村人們又提起鐮刀鋤頭準備下地去,看到三匹高頭大門在村口停下來,驚了驚,才有大膽的人問道:“不知差爺有何貴幹?”

差役們從馬上翻身下來,一疊聲道:“咱們是來報喜的,衛老爺家在何處?”

“報喜?”一人問道,“難道說是衛家小,秀才中了舉了?”

這些人都是舉人老爺的同村,差役很有耐心,說道:“衛老爺高中青州府乙酉科鄉試第一名。”

遠遠站著的那些村人在聽到這句話時,頓時都炸了,“衛老爺高中了,還是第一名!”

太好了,以後他們衛家村人走出去就不用被人看不起了,還有那時常在外有見識的,說道:“第一名不就是解元郎嗎?”

差役笑著點頭,再次問道:“請問衛老爺傢俱體在何處,我們還得把喜報送去。”

“你跟我來”,當即一個爽朗漢子道,“衛家就在村尾,我給你帶路。”

他們前面走,後面就有人跑另一條小路給村長報信兒去了。

衛家的小院兒被一片濃綠的桑樹蔭罩著,涼茵茵的,衛氏正坐在樹蔭下做針線,劉婆子收拾好廚房,拿起鐮刀,換上草鞋,對衛氏道:“夫人,我去把地邊那些高粱割了,廚房裡有綠豆湯,待會兒您記得喝。”

衛氏放下手中針線,說道:“你自己帶一壺綠豆湯,那點活兒不用著急。”

劉婆子說已經帶上了,正要出門,遠遠就見一群人朝自家這邊走來,想到什麼,她一下子著急的滿臉喜色的道:“夫人夫人,你看那邊來的有三個差役,是不是咱家少爺他高中了?”

衛氏一下子把膝蓋上的小籮筐都扔了,站起來道:“哪裡,我看看。”

出了柵欄門,村人們和差役又走近了些許,看到這些人臉上都帶著喜色,衛氏心裡激動又高興,強壓喜色道:“應是的,劉嬤,快去準備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