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喊道:“抓就抓好了,三個兒子只剩了一個,再去一個,我們全家人都不用活了。”

花鑲問道:“你兒子的命是命,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命了?我再問問你們,先前拿人祭祀的時候,你們村裡就沒人死過?”

這些著急的人靜了靜,有些人在想,另一些人卻直接反駁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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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急忙踢了那人一腳:“住口,這是新來的花大人。”

這人卻是個膽大心細的,瞅了花鑲一眼,說道:“我只知道徐大人,她說是大人就是大人了?”

花鑲說道:“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縣牢免費住兩天。”

這人立即低下頭不敢說話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說祭祀的事,海大又說了兩句,就讓他們都回家去了。

花鑲對海大道:“人祭絕不能恢復,否則你和你們這個村子的人都去縣牢待著。”

海大愁眉苦臉的點點頭,沉默了會兒,說道:“小人有個小兒子,去年才成年,跟我出海打漁,卻在風浪中沒了。大人,祭祀真的沒用嗎?”

花鑲都想踹他一腳,村長是一個村子的領頭者,最基層的官員,聯通上下的關鍵一環,他都對祭祀持信任態度,更何況其他的百姓了。

“只有野蠻未開化的地方,才會有傷害同伴祭祀神明的方法”,花鑲看著海大說道:“你好好想想,以前祭祀的時候,就沒有人喪生於風浪中嗎?”

海大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說道:“有的年份管用,有的年份不管用。”

“整天居於海邊,不想著瞭解她的自然規律,卻要把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投入海中求心理安慰,你們一群八尺高的漢子也真是夠夠得了。”

花鑲的面上帶著幾分厭惡,海大被說的不敢抬頭。

花鑲又問:“這周邊的村子,還有多少有過這些惡習的?”

海大老實回道:“靠著海邊的這一片都有。”

花鑲知道,僅憑自己三言兩語,這些急於從“海神”那兒索取安全感的人不會聽,說不定還會有人偷偷拿小女孩祭祀。

而她也不可能派人時時刻刻看著這些人。

對於花鑲來說,海神很大程度上是個浪漫猜想,但對於這些靠海吃飯的人來說,海神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她敲著手想了好一會兒,對海大道:“你有沒有想過,海神是神明,能缺婢女使嗎?整個海里的蝦兵蟹將,是不是都是祂的婢僕?”

海大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兒,別說海神了,就是縣裡的大戶人家,恐怕都看不上他們這些漁民家的女兒。

“那,那該怎麼辦?”海大問道。

花鑲對海大的反應有所預料,但還是十分失望,以後必須把這些腦袋不明白的村官都換下來,眼下這事,卻是堵不如疏。

“人都喜歡熱鬧,神也一樣”,花鑲繼續忽悠,“你可知在中部,每年都有特定的廟會,在廟會時人們會請戲班唱戲、供奉三牲,恭請神明下降娛樂,因此他們常年都是風調雨順的。”

不知道中部百姓生活情況的海大聽得滿心信服,心裡對於以往村民們明明都祭祀了卻還是有人在海浪中喪生的事實有了解釋。

因為海神並不喜歡他們奉上的祭品啊。

海大又為難道:“但是請戲班子,我們村裡人的錢都加起來也請不起。”

花鑲說道:“你就不能轉轉腦子,縣裡只有那一個戲班子,是供人聽的,他們唱的能入得海神耳?你去把這附近靠海的幾個村子都通知一聲,五日後乃是八月十五,就定這日在你們幾個村子的中點舉行一個大型廟會。戲本子本官親自寫,明天就給你們送來,出演者找你們這些村子裡長相姣好的男女,如此才能讓海神看到你們的誠心。”

此時,海大已經不止是信服,而是十分十分信服了,他聽人說過,當官的都是天上的星宿,那縣太爺親自寫的戲本子,海神肯定更喜歡。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把這話傳達到周邊村子”,海大直拍著胸脯保證,眼睛裡都是對未來期望的神采。

花鑲搖搖頭,沒再回海家,叫上喬樹,牽馬離去了。

而他們剛一離開,海大就喊來村裡人,把大人剛才所言,一一告知,這一下子,聽的整個村裡的人都熱血沸騰的。

一個老人道:“咱們怎麼就沒想到呢,當初好幾個年頭祭祀了還是會在出海時遇到大風浪,原來是海神不缺丫頭使喚。”

又有人道:“聽說當官的大人都是天上的星宿,咱們大人說得肯定對了,還是快點去跟其他村子裡說一聲吧,別再送個黑丫頭觸怒了海神大人。”

花鑲趕回縣城時已經入夜,叫開城門後也沒下馬,直接騎著到了縣衙。

用了半晚上的時間,花鑲寫了一本言語特別簡單好記的戲本子,在這本子裡,她填充了許多人定勝天的信念,還穿插了不少當初來禹州時在船上聽付管事說過的一些分辨海上天氣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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