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定要認回來。

且不說對方是大夏朝唯一的連中六元的狀元郎,單說他們衛家的孩子就不能流落在外。

席大夫人又潑了一瓢冷水,“老爺,你還記得之前媒婆帶的話嗎?”

“那會元說了,絕不會和你們家結親的。”

媒婆的話響在耳邊,席大老爺臉色一頹:“當初我還說,這狀元郎的話,怎麼帶著些敵意,如此看來,他真可能是二弟的長子,他自己心裡也知道。”

但是很清楚自己和席家關係的一個人,卻連他們的家門都沒踏進來過,就是絕沒又再認回來的想法。

好一會兒,席大老爺才道:“若咱們的猜測是真,我會親自帶著二弟去給衛氏道歉。”

席大夫人聽了,心裡雖覺得一個歉能抵得過那母子倆這些這些年受的苦嗎?想讓那孩子打心裡認他們家,還得慢慢表示誠意。

花鑲他們幾個在顧家待了一個多時辰,從顧老爺和顧大少那兒聽了不少指點,看天色晚了,這才告辭離去。

知道他們的家裡人都到了,這時候顧徽也沒有多留,只讓下人把莊子上一大早送來的肥蟹提了半簍子給一起送去。

花鑲他們到家時,就見家裡挺熱鬧的,幾個櫃子被擺在院子裡,一春正和一秋、鍾誠在收拾。

“衛伯母到了?”花鑲問道。

一春回道:“剛到的。”

這話音剛落,衛氏已經從屋裡走出來,看見衛諶,先是欣慰地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已讓劉嬤出去租房了,咱們一家人不好都打擾在花家。”

衛諶說道:“母親說的對。”

大家都能看出來這對母子之間的生疏,花老太太就說道:“孩子們肯定累了,先回屋裡休息去,衛夫人,先過來吃點東西,搬走的事吃完飯再說。”

衛氏點了點頭,一開始她是完全想不到,她家諶兒交的幾個朋友都能一舉高中,此時她對著花家人也很客氣。

衛諶根本沒有多理會衛氏的意思,當下便回房休息去了。

花鑲看他一眼,跟了過去。

屋裡衛諶正要脫下外衣,聽見花鑲的腳步聲,又把衣釦扣好。

“怎麼不回去休息?”

花鑲笑道:“過來看看你”。

“不用擔心我”,衛諶說道,“狀元都有狀元府,等過幾天前一屆的趙狀元搬離狀元府,我就帶著母親搬過去。房子我便暫時不打算買了。”

花鑲說道:“那你就先把錢攢一攢,等以後買一個地段設計都好的。”

衛諶笑了笑,“自然,到時還要鑲弟給我參考。”

兩人說了會兒話,一春就過來喊他們去吃晚飯。

衛氏出來時正好看到她兒子笑著和花鑲一起出來,眉頭下意識皺了皺,卻什麼都沒說。

吃完晚飯,衛家的那個婆子就上前來回話:“夫人,少爺,老奴已在前面街上的客棧租好了房間。”

衛氏點點頭,當即便對花臨夫妻道:“老夫人,老爺子,我們就不打擾了。”

花老爺子笑著道:“我們鑲兒和小諶是好朋友,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現下搬走,有忙不過來的就支使我家的下人。”

衛氏又客氣兩句,便站起身看了衛諶一眼:“走吧。”

花老爺子坐著沒動,花老太太要起身去送,被花老爺子伸手攔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花老太太問道。

“還沒看出來?”花老爺子道,“衛家夫人並不想和咱們有過多的牽扯。”

一家人都借住在別人家,自然是失禮的,但是這般急匆匆搬走,也很讓人不舒服就是了。

花老太太倒是並不介意這些,只是吩咐花鑲出去送送,然後對花老爺子道:“我看這衛氏只是太好強了些,並不算得上多失禮。”

花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我瞧著,衛諶的母親可不只是好強。”

兩老並不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便自此打住。

半個時辰後,花鑲幫衛諶安排好住處回來了,見爺爺奶奶屋裡的燈還亮著,便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