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看了爺爺的信,知道他和奶奶與蘇老爺同行,馬上就要過來京城,之前她讓爺爺寄過來的心理學書籍,爺爺讓雕刻匠人刻了板,製成印刷體本子才會在這個時候送來。

花鑲明白,爺爺這樣,是不想讓人以為這本心理學是他自己寫的,她笑了笑,決定搬好家再把書給太孫殿下送去。

第二天花鑲他們幾個吃過早飯後,就買了些實用禮品,走著去外城的盧家。

蘇栩拍的門,門內應著來了,很快就被開啟,楊氏看見他們,臉上立刻帶了笑容:“你們來了,快進來。”

蘇栩客氣地點點頭,說道:“還勞煩嫂子親自過來開門,家裡不是兩個下人嗎?”

盧鶴在買下東城的房子時,就買了兩個下人送到這邊的宅院照看打掃,在這邊他們是不必事事親為的。

楊氏一邊讓他們進來,一邊說道:“家裡才安置下來,有很多活兒要忙。”

花鑲他們進來後,盧鶴才走了出來,迎面就笑道:“都來了,快去堂屋坐著。”

看他是從側房出來的,花鑲不禁有些好奇,昨天幫他們搬家時知道,盧鶴的書房不在這裡,臥房也是這處院子的唯一正房,有什麼事能讓他忙得一大早還在側房中。

都在正堂坐下後,楊氏又親自端著茶水送上來,幾人都喚她一聲嫂子,自然不可能坐著等她送茶,一個個都站起來自己端。

楊氏笑道:“稍等會兒,我再去弄兩個涼拼。”

楊氏出去後,蘇栩就道:“盧兄,你這家裡的兩個下人是不是不服你們管?怎麼養著兩個下人,上茶上菜還要嫂子親自來。”

盧鶴笑道:“他們都有別事要忙,對了,今天你們想吃什麼,我讓人去酒樓定一席來。”

看他這麼明顯地轉移話題,花鑲等人便都有些猜測了。

果然,盧鶴這話還沒剛落下,一個小丫頭就急匆匆走進來:“老爺,蓮小姐又咳了,還有血。”

盧鶴一聽,立即面露擔心,快速地說了句“失陪”就出去了。

花鑲現在真覺得有些不認識盧鶴了,當年在府學時,他寫話本得了錢,還惦記著給楊氏買好吃的,怎麼日子才好過沒幾天,就是在顧家借住認識的一個丫鬟,就能讓他把自己的結髮妻子作踐到這種程度?

顧徽這才想起母親之前說的話,指了指外面道:“那丫鬟剛說的蓮小姐,不會就是我家的那個丫鬟吧?”

花鑲看他一眼:“就是你家的那個丫鬟浮蓮,真沒想到這麼有本事。”

顧徽笑道:“鑲弟,你這是氣什麼?那丫鬟又不是我娘非要塞給盧兄的,是盧嫂子親自去求的,我娘不給吧,讓盧家面上不好看,給吧,這不是送個禍害嗎?昨天就直接發賣給牙婆了,誰知道他盧家這麼迅速。”

花鑲說道:“我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朋友有些蠢。”

衛諶說道:“不想再和他來往,以後遠著些就是。”

“似盧兄這般”,顧尋搖頭道,“只怕在仕途上走不遠。”

正說著,外面傳來腳步聲,幾人都停下話頭,就見楊氏端著兩盤冷盤走了進來。

看她這樣忙進忙出,有兩個下人跟沒有一樣,這丈夫還沒富貴,她就成了糟糠妻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因此大約一刻鐘盧鶴回來後,花鑲說了他兩句,隨後便道:“既然盧兄這裡忙不開,我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

另外四個人要不是因為之前在青州府和盧鶴的交情,也不會過來,剛才都想走了,花鑲說要走,在心裡很寵著她的幾人都站起身來。

盧鶴想留沒留住,只能看著他們幾個留下幾包禮品,乾脆地走了。

楊氏還在廚房做菜,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也跑出來問,見丈夫的這些好友要走,她並沒有挽留。

花鑲轉身對親自送到門口的楊氏道:“嫂子不用送了,回去歇著吧”,雖然有些對楊氏怒其不爭,她還是多說了一句:“有些東西,該爭取的時候就要爭取,一步步退,往後只能跌進深淵。你作為正妻忙得親自下廚,丫鬟卻要伺候一個婢僕,這才是那婢僕到你們家的第一天,以後的日子,嫂子能想象嗎?”

楊氏聽著沒說話,站在院子裡的盧鶴聽到這番話,臉色一片紅紅白白。

離開盧家後,幾人也沒再說他家的事,花鑲是覺得糟心,另外四個人就是看不上盧鶴的做法,一個丫鬟都能把他哄得團團轉,就這樣的心性,最好不要做官。

現在時間還早,衛諶便提議道:“不如去瓦子轉會兒?”

他們就去附近的瓦子聽了一上午的戲,中午沒在外面吃,一起回了顧家,顧家正好開飯。

不過平日裡顧家人都是讓丫鬟從大廚房娶了菜,各在各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