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家孫子其實是個孫女兒,花臨在外間招了招手,讓花鑲過來,又示意她把手裡的書一起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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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記?”花臨翻了翻孫女老老實實遞上來的書,放到一邊,說道:“七八日後就是府試,你倒是輕鬆,怎的不看話本了?”

說起這個,花鑲便是滿肚子槽點,她也很想看話本啊,但這個時代的話本就那幾樣,一律都是某某書生和某某小姐詩詞以喝從而結緣什麼的,還沒市坊間說書先生說的書好聽。

那些話本她隨便翻了幾本,就徹底沒興趣了。

可能因為話本都是落魄讀書人寫的,那題材、那套路,全都在才子佳人的框框裡,說書先生那的題材倒是多些,但也只是神鬼啊、講史啊。

這些老一套的,花鑲早就聽得耳朵快出了繭子,覺得娛樂生活分外貧乏的她想要自己產糧吧,那天還沒剛把一個宅鬥小說的開頭寫出來,就被自家爺爺給沒收了書稿。

爺爺還說,考出功名前,不準沾這些,然後便給她挑了幾本遊記、書齋筆記,讓她在學習之餘當個消遣。

花鑲也才發現,這些遊記書齋筆記,反而有些小說的趣味性,比那些話本多彩了不知多少。

因此她便時常翻看,現在聽到爺爺帶著幾分反諷的話,她嘿嘿笑了笑,“臨時抱佛腳的人都是平日不努力的人,我平時努力,現在輕鬆些考試時不緊張。”

花臨想板起臉,卻是忍不住笑了笑,“越發油嘴滑舌了。”

“爺爺,您這時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花鑲忙正色轉移話題。

“剛才栩兒派小廝來喊你,蘇家那個跟別人合買的船從南洋回來了,之前你不是讓他捎帶香料,他讓你去碼頭瞧瞧去,有什麼想要的一起留下來。”

堯山縣東有青江流過,只有十幾米寬,之前崚青運河沒修成時,經常有去青州府的船在這兒經過,也就衍生出一個小碼頭來。

只是幾年前崚青運河修好以後,南北而來的船,便很少有走他們這邊的,只因這附近的河道又窄又彎,比寬闊直達的運河不知要費多少功夫。

蘇家的船要不是蘇栩提前發了話,也是絕不會走這邊的水道。

花鑲換身衣服,帶上一秋就出了門,她知道蘇家遊船,卻是半年前才在偶然一次和蘇栩的談話中,厚著臉皮提出了請蘇家船上的人幫她找香料的事。

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的辣椒,有沒有找到。

一刻鐘後,花鑲來到了縣東碼頭,碼頭周圍沒有什麼樹,在城裡看著還很溫和的太陽,在這裡卻顯得十分灼熱。

堯山縣的碼頭雖然不走什麼大船了,倒很熱鬧,載人載物的小船大部分都在鄉下和臨邊的縣往來,這一會兒那水面上也泊著六七艘船。

有船家在岸上的吃食攤子上吃飯,有提著包袱看樣子是走親戚的男女,也有三五成群結伴進城的婦人、女孩,更多的卻是隻穿著一身單衣,來往在碼頭上扛貨的人。

花鑲很少來碼頭這邊,還覺得新奇時,就看見扛著個麻布袋子的衛諶,晶瑩的汗珠一顆顆從他額上滾下,打入衣襟,繼而將大半個上身單衣都給沾溼了。

花鑲目瞪口呆,一方面沒想到看起來高高瘦瘦的衛諶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另一面也沒想到他這麼個讀書人會來碼頭做苦力。

“小姐,南邊的那艘大船是不是蘇家的船?”一秋的話讓花鑲回過身來,她順著一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艘幾乎佔滿了整個河道的大船停在往南的幾十米外。

花鑲點了點頭,也看到了從船艙出來的蘇栩。

“鑲弟,你在岸邊等會兒”,蘇栩把手攏在嘴邊,喊道:“等前面這些小船走了,這船就過去。”

花鑲大聲的答應一聲,朝他揮揮手,讓他去船艙裡待著。

將沉重的麻布袋放到等在碼頭這邊的板車上,衛諶才回頭朝花鑲看了一眼,他掏出別在腰間的一卷紙,等又一個人將麻布袋放到板車上,拿著炭條在紙上寫了幾筆,然後將那張紙一撕兩半,一半交給板車旁的夥計,一半自己收了起來。

夥計不認識字兒,看了兩眼,又點點車上的米袋子夠數,便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數出十個,遞給了衛諶。

花鑲站在不遠處,能很清晰地看見夥計數出了多少錢,跟著又聽到夥計笑著跟衛諶說下次還讓他扛貨,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這個少年才多大,卻還要在讀書之餘來碼頭做苦力,自己見到他時都會產生的輕鬆心態,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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