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是假的。

沒有人會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就算他身上穿著護甲,人在面對危機的第一反應也是躲避,而不是沖上去送死。

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

兩個人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認識不過短短幾天,他卻可以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錦守正心情複雜地想事情,大門就被別人拉開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走了進來,一臉緊張地沖到病床前,臉上寫滿了焦急。

錦守愣了愣,一抬眼看見梵季的親信就站在門口,也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外人,甚至是梵季絕對信任的人,不然在這個時候,他的親信不會任由別人就這樣闖進來。

“他看起來傷得很重,”那女人一臉難過地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這次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有小人在暗中下手,”親信有些含糊其辭地道,“您不要擔心,長官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女人點點頭,這才把目光投向了錦守。

錦守禮貌地沖她笑了笑。

那女人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似乎是好奇,又似乎帶著一絲絲探究。

而讓錦守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是,她的目光裡並沒有什麼惡意。

“你叫什麼名字?”那女人自顧自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這次的事情也牽扯到了你嗎?”

錦守愣了愣,覺得她的問句有些奇怪,卻還是禮貌地回答道,“我叫錦守……這次的事確實與我有關。”

由於不知道女子的身份,他也沒有詳細講述事情的經過,只是與女子保持著正常的交談。

“錦守……很好聽的名字,”那女人輕輕笑了笑,剛剛的焦急神色淡了下去,顯示出一絲渾然天成的優雅氣息,“你這幾天一直守在他身邊嗎?”

錦守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那女人看他不想多說,也不在意,只是起身對親通道,“好好照顧他,我回去做點吃的拿過來。”

親信沖那女人恭恭敬敬地低著頭,說了句“夫人慢走”。

錦守眼皮一跳,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梵季的親信稱她為夫人……

這個女人是梵季的妻子嗎?

錦守沒有多言語,只是腦中更混亂了。

資料上好像確實沒說梵季是否已婚。

之後那女人又來了兩次,每一次都帶著自己親手熬的湯,然後再坐上幾個小時,用一種飽含愛意的目光看著床上的梵季。

偶爾她也會輕聲與錦守交談,說的都是些不涉及個人的小事,偶爾還會聊聊近些日子的天氣。

幾天的相處下來,錦守也大概摸清了她的性情。

這是一個很溫柔且聰慧的女人。

在她的言談舉止中,錦守可以感覺出,她是在以一種帶著善意的態度與自己交談,話題也從不涉及個人方面的禁區,使得整個交談十分舒服,不會讓自己感到絲毫的不適。

這大概是賢妻良母的典型了吧。

錦守這樣想著。

他心裡有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