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幫溫筱蒐集情報,這件事情上白梁幫了不少忙,短短幾天時間,言喻手裡就掌握了所有傳承者的基本資訊,順帶著還瞭解了他們各自家族的産業鏈,又將人物關系標註清楚,把資料整理得宛如一本嚴謹的教科書。

前幾日溫筱的動靜言喻也知道,可他卻從未發表過意見,因為在他心裡,溫筱種出這顆種子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地收集傳承者們的資訊,因為言喻知道,溫筱絕不可能在種植這件事上失敗,種植成功之後的事情才是他應該關注的重點。

他終於將所有資料收集完畢,拿著厚厚的檔案袋回到小院子的時候,溫筱還窩在屋子裡睡覺。

言喻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先往溫筱的屋子裡走了過去。

溫筱的房門開著,窗邊的陽臺上擺著一個青花瓷的花盆,上面的植物只有一個光禿禿的莖幹,看上去死氣沉沉的,絲毫不是一株鮮活的植物應該有的狀態。

言喻皺了皺眉頭,看向床榻上睡得正香的溫筱,有些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以溫筱的性格和她前幾日的精神狀態,在植物沒有種好之前,她是不會放鬆心情的,可眼前這株植物明顯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言喻走到榻邊,俯身看向睡夢中的女孩。

她的眉頭舒展著,睡覺也微微勾著,像是在做著什麼美夢,她的面板溫暖而細膩,只有眼下微微有些青黑之色,證明著她這幾天消耗的精力。

往下是微微淩亂的衣領,和暴露在空氣中的,精巧而美麗的鎖骨,再往下是起伏的曲線——雖然她的睡姿實在談不上正經,但這副睡夢中毫無防備的模樣還是直接戳中了言喻心中最柔軟的那處地方。

僅僅是幾日不見,他就已經對眼前這個女孩無比思念。

言喻輕輕撥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正想把她抱到床上去,讓她好好睡一覺的時候,溫筱的腰際突然鼓出一團不知名的物體來。

向來處事不驚的言喻直接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他有些呆愣地看著從溫筱衣服裡爬出來的小家夥,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乍一看,它的模樣似乎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可週身濃鬱得幾乎可以與溫筱媲美的木屬性靈氣卻證明瞭它的不同尋常。

他身上的木屬性靈氣太具有迷惑性,這木屬性靈氣與溫筱身上的別無二致,所以言喻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溫筱衣服裡藏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小東西。

溫筱和這小家夥往一塊一堆,看起來就像毫不違和的一對母子,更別提身上那幾乎一模一樣的木屬性靈氣了。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歪頭打量了言喻一會,然後果斷地往溫筱身後藏去。

這不就是隔壁那隻死鳥嗎?

隔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那種灼熱的氣味,真是怕死種子……怕死花寶寶了。

小爺的漂亮僕人呢!以前不發芽的時候天天哄我,現在小爺跑出來了,遇見壞鳥都沒人管了,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