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頓時一片嘩然。

溫筱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中寫滿嘲諷。

“拿來給本宮看看。”

皇後親手接過畫卷,走出殿門,藉著月光打量起來。

看了沒多久,皇後就收起了畫卷。

“本宮已經看過,並無卓姑娘所說的‘月下現美人’之景,”蔣皇後拂了拂衣袖,將畫卷合好,交給一旁的女官,“許是卓姑娘想多了。”

“不可能!”卓冰驚叫一聲,見皇後臉色沉了下去,不敢再大聲叫嚷,只不死心地追問道,“這畫只有娘娘看了,萬一娘娘看錯了……”

“放肆!”皇後身邊的女官一巴掌扇了過去,清脆的響聲聽得眾人心裡都是一抖。

“皇後娘娘豈是你可以編排的!”說著,就又舉起了手,準備再來一巴掌。

蔣皇後抬了抬手,女官冷冷地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卓冰,收起手後退了兩步。

“你的意思是本宮在說謊?”蔣皇後嗤笑一聲,“你倒是說說,本宮有什麼理由要說這個謊?”

卓冰本來有十分的確定,卻被這一連串的狀況嚇退了九分半,剩下半分也敗給了對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的膽怯。

她瑟瑟發抖地伏在地上,連連磕頭認錯。

“卓將軍是個好的,可惜,其女卻並不似他那般忠義。”

說完,蔣皇後起身離開,只留下一群湊熱鬧的世家女眷,看向卓冰的眼神厭惡又疏離。

陸榮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隨眾人離開了宮殿。

眾人散去後,陸晟按皇後的吩咐來了鳳鸞宮。

“說說吧,”蔣皇後倚在軟塌上,神色疲憊,“你和筱筱怎麼認識的。”

陸晟心中發苦,知道自己今天把事情搞砸了,耷拉著腦袋,聲音低迷,“兒臣之前受傷,是筱表妹救了兒臣。”

“今天你當著本宮妹妹的面,說的心儀之人就是筱筱?”蔣皇後臉色不明地看著陸晟,“你膽子倒是不小。”

“兒臣之前去過一次溫家……想來姨母也是知曉一些的。”

蔣皇後頓了頓,又問道。

“筱筱喜歡你嗎?”

陸晟苦著一張臉不說話。

“筱筱是個好孩子,”蔣皇後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本宮本來就有撮合你們兩個的意思,但你也聽到了,你姨母可不希望筱筱嫁給皇家人。”

“姨母不肯同意筱筱嫁給我,是因為她不信我,母後也不信我嗎?”陸晟跪在蔣皇後面前,“兒臣於情之一字上並不靈光,從前也十分反感女人的接近,直到遇見筱筱,兒臣才明白喜歡是什麼滋味。”

“溫家不是那等賣女求榮的世家,兒臣沒辦法,除了求您,兒臣實在是不知道還能求誰了。”陸晟抬頭直視蔣皇後,眼裡寫滿了懇求,“兒臣會竭盡所有疼愛她,給她最好的一切……”

“你知道為什麼你姨母不想筱筱嫁給你嗎?”蔣皇後微低著頭,神色隱在陰影下,看著莫名有些蕭瑟,“看看本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