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太晚

那些年，他和她共有的回憶中，幾乎沒有什麼美好的。有的只是她一次次的遷就他，一次次的默默承受著他的冰冷和厭惡而已。

為什麼，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真正救了他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沒有更早發現呢？

如果曾經……在她當初還沒有發生車禍前，他就發現了葉恩珏騙了他的話，那麼他和她之間，是不是也不會是如今的這個結果了呢？

葉寧往後退開著一步道，“你不需要和我說什麼對不起。”因為他的對不起，對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的臉色白了白，她只是退開了一步的距離，但是他卻覺得這一步，彷彿已是千山萬水，把他和她狠狠的隔開了。

“寧寧，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輕易的相信葉恩珏，不該強行把你送上了手術檯，更不該……一路追著你，以至於你撞車……我有太多太多的不該，不論你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接受，只要你說，我就可以付出！”

他聲音沙啞地道，當初地那一幕幕，如今再回想起來，卻是徹骨的痛。

葉寧卻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她曾經恨左衡入骨，曾經在發現自己重活一世的時候，她曾經在心中對自己說過，要從左衡這裡討回自己的公道。

可是現在，當左衡這樣說了，願意付出代價的時候，她卻只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想要付出代價的話，那麼從今以後，就和我成為陌生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她道。不想再繼續他們之間的糾葛，斬斷是最好的。

他的臉色卻是變得越發的蒼白，身子踉蹌的晃了一下，“陌生人？”他的臉色變了一下，“可是曾經……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寧寧……你愛過我的，對嗎？愛過我的！”

這彷彿已經是此刻支撐著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是啊，我是愛過你。”這一刻，葉寧沒有再否認自己以前的身份，“不過當初，在我被你推上了手術檯的時候，就已經不愛了，還有，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就我所知，曾經的我，已經和你離婚了吧。”

離婚……這兩個字，只讓他覺得像是有一把利刃，在狠狠地砍著他。

如果……如果早知到，他愛的人是她，救他的人也是她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

絕對……絕對不會和她離婚。

“我……我不該離婚的，不該……”他的唇微微顫著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有太多恨我的理由，可是寧寧……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直到當年，你不在了，我才發現，原來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不是葉恩珏！”

只是他的這個發現，太晚太晚了。

他的手顫顫地抬起，伸向著她。曾經，他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心中再無波瀾，可是當他發現，原來她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心中，彷彿又起了波瀾。

就好像又對未來有了期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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