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高,天光大亮。

視線也越來越開闊。

不用刻意靠近,走在路中間的葉辛就可以清楚看到兩旁房屋門口那暗紅色、類似血水的痕跡。

他不動聲色,沒有著急莽撞的找村民打聽,就像觀賞風景,繼續獨自在村裡閒逛。

無意間,葉辛走到了昨天在村口拎著一把斧子與金胖子對峙、見到甄志丙慘死冷嘲熱諷,貌似一直對他們有敵意的男人院門前。

那個鶯兒姑娘也在。

他們二人正在說話,注意到葉辛經過,迅速停住話頭,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葉辛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停留,很快走開了。

“寇辰哥,這些人是無辜的。”

鶯兒收回目光,複雜的看向寇辰。

寇辰神情冷漠,譏誚道:“怎麼?你覺得昨晚死的那個人,是我殺的?”

鶯兒抓住他的胳膊。

“寇辰哥,已經死了那麼多人,收手吧!”

寇辰呼吸停頓了下,慢慢將胳膊上的素手掰開。

“收手?”

“你覺得現在還能收手嗎?”

“為什麼不行?”

鶯兒急切道:“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只要你現在停手,就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可以繼續好好生活……”

“住嘴!”

寇辰猛然扭頭,眼珠發紅,野獸般喘著粗氣,“好好生活?那她呢?她承受的痛苦,受到的傷害,難道就這麼算了?!”

“寇辰哥!”

鶯兒眼裡閃爍著晶瑩,不知道該如何喚醒已經著魔的男人。

“夠了!”

寇辰深吸一口氣,劇烈波動的情緒略微冷靜了一些。

“鶯兒,我不想連累你,你以後還是少來找我,你走吧。”

見鶯兒杵在那不動,他沉聲吼道:“走啊!”

鶯兒嬌軀顫抖了一下,然後捂著嘴,掉頭跑了出去。

寇辰望著她傷心的背影,雙手緩緩攥緊,眼神微微顫動。

鶯兒。

謝謝你。

可是一切,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