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葉辛從病房裡走出。

只要有時間,他就會來療養院陪安然,可安然總是不會讓他多待,說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打小就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長大,比他大一歲的安然與他同病相憐,總是以姐姐的名義照顧著他。

在某種程度上,二人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

或許正是因為坎坷的身世,才養成了二人對待苦難更豁達的心態。

面對突如其來的薪火遊戲,安然表現出的平靜,比葉辛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辛,你來啦……”

當再度路過護士站時,值班的幾個年輕護士終於沒有繼續發呆,衝葉辛打了聲招呼,只不過強擠出的笑容非常生硬,相當公式化,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跳脫和熱情。

真的能很快恢復正常麼?

葉辛無聲點了點頭,徑直走進電梯。

走出大樓,兜裡的手機響起。

他沒有親人,甚至沒有朋友,手機通訊錄上的聯絡人就只有那麼幾個。

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老闆兩個字。

打電話過來的正是柳夏子的父親,柳景生。

葉辛當即接通。

“老闆。”

“葉辛,我需要拜託你一件事。”

雖然財勢煊赫,但柳景生不似一般的大富豪那麼強勢專橫,起碼對待葉辛的態度還算隨和。

“老闆請吩咐。”

葉辛一絲不苟道,像極了一個稱職的下屬,和在柳夏子的面前判若兩人。

他患有情感障礙不假,但也並不真的是一個冷冰機器。

起碼他清楚,他需要這份工作。

這份工作所帶來的高額薪水,是他支撐安然療養費的主要來源。

“這段時間,我恐怕都回不來了,現在外面一片混亂,有很多不法之徒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打砸搶燒為非作歹,在我回來前,我需要你陪在夏子身邊,不要讓她到處亂跑,保護她的安全。”

柳景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字裡行間充斥著一位父親對女兒的疼愛。

“你能做到嗎?”

葉辛沒有任何廢話,平靜道:“請老闆放心。”

“好,我把夏子就交給你了。”

對於這個青年,柳景生還是相當信任的。對於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給她挑選保鏢,自然得慎之又慎。

在選擇葉辛前,他做過詳細的背景調查,雖然不是正規安保公司出身,但這個青年的背景十分乾淨,並且簡單,而且身手不錯,最關鍵的是,心術很正。

自己閨女那麼漂亮,假如放一個花花腸子的小夥子在身邊,他還真不太放心。

可葉辛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除了對自己比較客氣外,自己那得到過無數人稱讚的閨女在他眼裡,似乎和李嬸沒什麼差別。

或許葉辛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寡言少語,孤僻冷淡,卻成了他得到這份高薪工作的重要原因。

“對了,過兩天就是夏子的十八歲生日,我答應她會回來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事需要我處理,所以到時候,只能拜託你幫忙給她過生了。”

“好的。”

就在通話即將結束的時候,柳景生又突然問了一句。

“你參加遊戲了嗎?”

“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