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知微拍案而起,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醫生,情緒激動地說道,眼前的醫生竟然要她掛一個禮拜的水,不如讓容嬤嬤來紮死她好了。

周浪一把抱住了知微,將她離醫生遠一些,臉上掛著歉意,軟聲說道:“對不起,醫生,她病糊塗了,口不擇言,您莫怪。”

醫生的臉色漸緩,“這病想要好得快,就得掛水,能少受點罪,當然也可以給你開藥吃,但是效果不明顯,療效也長。”

“恩,你開單子吧。”周浪點了點頭,對醫生說道。

醫生瞄了一眼顏色不善的知微,遂低頭開著藥方。

知微頭痛欲裂,喉嚨也極難受,在周浪的懷裡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古有秀才十年寒窗得肺癆而死,而她不過熬了幾夜畫設計稿就得了肺炎,這都是命,雖然她很矯情,但她不能和命過不去。

醫生開了四瓶藥水,知微在輸液室昏昏沉沉地掛水,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周浪心疼地看著她,待她睡得更沉一些,伸手將她攬近了懷裡,放在她肩上的手輕輕地矇住了她的耳朵,自己的另一隻手在拿著手機看影片。

期間護士小姐過來換藥見到周浪,欲開口聊兩句,被周浪豎在唇前的食指打斷了,換做別人護士小姐大抵會有些不快,但見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扶著吊水管,怕驚到懷裡的女人,護手小姐微微贊許,換完藥輕輕地離開了。

護手小姐一走,周浪遂低頭看著肩上的女人,兩眼緊閉,呼吸均勻,並沒有被打攪,周浪嘴角微提,開啟暫停的影片。

知微是被周浪喚醒的,因為她的藥水已經掛完了,知微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沒想到拉扯到手上的傷口,扶著小手,眼裡水汪汪的看著四周,回憶自己姓甚名誰,此在何處。

知微是有起床呆的,加上燒的糊塗,一時有些回不過神,憨態可掬的樣子印在周浪眼裡,竟覺得十分的可愛。

周浪對在呆愣的知微晃了晃手,見到知微回過神,遂嘴角掛起了弧度,溫和地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奧好。”知微乖巧地從溫熱的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周浪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皺了皺眉,她不能隨便拉別人的手回家。

“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走。”周浪疑惑地回頭,催促道。

知微想了想,徑自走了出去,周浪看著腦袋轉不過彎的她,無耐地笑了笑,默默的收回了手,跟在了知微的身後。

在車上,知微一直憋著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於是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發呆。周浪話少,介於外人在也無甚舉動,轉頭看著窗外,長長的劉海遮著他的眼睛,沒人知道他在心裡想什麼。

眼見著周浪跟著下車了,知微兜不住了,啞著嗓子,開口說道:“周浪,你不回基地嗎?”

周浪的眼睛在知微的臉上停留一會,拿出了手機開啟了螢幕放在知微的眼前,“太晚了,不安全。”

現在才淩晨一點而已啊!以往電競選手訓練直播動不動就兩三點的,淩晨一點對電競選手算晚嗎?況且,周浪是個男人啊,會有什麼危險?接下來,周浪說得話完全擊碎了知微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