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風星潼的大聲呼喚,五隻堪比東北仙家的臉譜虛影自畫卷中咆哮飛出。

與需要藉助詭畫術才能勉強驅動儺神的艾派德不同,風星潼的拘靈遣將在御使精靈的微操方面顯然更加得心應手。

毒、蠱、光、冰、焰,五張臉譜在他的控制下分頭行動,見縫插針地穿梭在趙海棠的法器大陣當中,每當法器攻擊的出現間歇的時候便會適時補刀,將烏利爾剛剛找到的一絲戰鬥節奏再度打亂。

一時間,洶湧森寒的冰藍蠱海中央彷彿變成了炫彩爛漫的煙花秀場,聲波、鐳射、鎮魂、巨力、吞噬……趙海棠的法器攻擊層出不窮,烏利爾憑藉著自身遠超對方的攻防屬性雖然還可以招架躲閃,但每當他想要拼著受傷逃離包圍的時候,就會有一張該死的面具擋在他的面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國之門遲遲聯絡不上,無法得到遠端聖光補充的烏利爾力量越打越弱,情緒不由得逐漸焦躁起來。

喝——

一聲爆吼,烏利爾拼著捱了兩發法器攻擊強行蓄力,舉起掌中火焰之劍猛然劈下,狂猛霸道的勁風伴隨恐怖高溫直擊面前蠱海!

這是他倉促間能想到最靠譜的突圍方式了。

雖然半空中的防線看似只要再加把力就能突破,但他總覺得新來的那個召喚臉譜作戰的小子不僅僅只是個召喚師那麼簡單,似乎只要自己繼續選擇向上突圍,就無論如何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逃出生天。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知道時間不容耽擱的烏利爾最終咬牙選擇了最危險、但卻也最有可能成功的那個選項!

事實也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由於他此前一直都在刻意嘗試向上突圍的關係,趙海棠和風星潼逐漸形成了慣性思維,下意識沒有考慮到他從其他方向逃跑的可能。

而烏利爾也正是藉助一次次鍥而不捨地向上突圍做掩護,拼著受傷反覆觀察周圍冰蠶構成的“圍牆”,這才最終選擇了圍牆中最薄弱的一處位置施展了全力一擊。

帶有恐怖高溫的火焰劍光彷彿熱刀切過黃油,一路勢如破竹在蠱蟲“圍牆”上劈出了一道可容一人透過的口子。

烏利爾深知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稍縱即逝,沒有任何猶豫便提劍衝了出去,然後……一頭撞在了剛剛恢復好傷勢的張偉和肖自在面前。

“ohh~shit!”

……

————

看著直播畫面中大名鼎鼎的罪罰天師烏利爾被加持了天魔附體的肖自在按著腦袋一通猛錘,最終被張偉一發風雪冰天凍成冰雕的這一幕畫面,世界各地的觀眾們只覺一股股難以言喻的不真實感湧上心頭。

今天這一場萬國異人大會可以說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其實,收看本場直播的大夥原本也只是抱著看戲的玩樂心態,國外異人界的頂尖大佬們根本沒有把這個只有小輩才會參加的低端賽事放在眼裡,而其他非異人的社會各界大佬們也只是想要來見識一下那些據說快要失傳了的傳統“雜技”。

然而令大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蓬萊島上發生的劇情居然會如此跌宕起伏……不!或許應該用怪誕離譜來形容才更準確些。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一點,無論是張偉抓住了四個落單的倒黴蛋一拳四殺,還是馮寶寶、胡一菲等人的彪悍打法,雖然參賽選手的水準比之往年有了很大提升,但劇情到底也還在普通人類可以理解的範圍之內……

可後面那些是什麼?

為什麼兩個年輕人只是隨便揮了揮手,那麼大一個蓬萊島上的地貌就全都變了?

為什麼那個天使教的繼承人唸了幾句禱詞,就真的把天堂整個拉過來了?不是說好的每方只能派二十人參賽嗎?你弄了幾百只鴿子精包圍全島是幾個意思?

本以為事情發展到這裡就已經夠離譜了,但考慮到天使教畢竟是藉著整個西方文明統治世界將近兩千年的最大異人勢力,能夠召喚天堂、天使之類的多少還能讓人接受……但那之後的展開又是什麼鬼?

人家天使教都直接拉起名副其實的“軍團”了,種花家那個領頭的難道不應該果斷投降請求活命嗎?

可你這種一個人拎著劍反過來包圍了天使軍團的操作是怎麼回事?

那些隨手攻擊都能開山裂石的鴿子精在他面前怎麼像個手辦一樣說拆就拆?

還講不講點基本法了?

再到後來,當觀眾們看到孟某人兩百影分身會獵天使,單人獨劍封死天國之門的一幕時都已經麻木了,殘酷的現實逼迫他們不得不接受了種花家再出一位核爆級年輕強者的事實。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事態發展到這樣差不多該要結束了時候,蓬萊東南掛角處的一聲“地動星沉”讓他們再度重新整理了三觀。

不是說好了召喚隕石的法術只有那個姓孟的領頭才會用嗎?那個穿著金色緊身衣的律師怎麼也能施展出來?

種花家到底有多少人會用這種史詩級別的危險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