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富有特色的恩澤族裝飾,只是,不管是床還是桌椅,都已經掉了花色,破舊不堪。

桌子後面坐著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看起來應該有八九歲左右,他的目光特別有神,特別清亮,見到仇雅罕進門,他也不說話,指了指門,示意仇雅罕把門關起來。

仇雅罕照做,然後來到小男孩的對面坐下來,“是你故意引我過來的?”

小男孩兒點點頭,竟然開口說話了,“是。”

仇雅罕詫異,她猜測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黑澤莘塔的兒子吧?她不是說她不會說話了嗎?

“你會說話?”

“我一直都會。”他的嗓音有些啞,就像很久沒有說過話,忽然開口說話的那種沙啞。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叫黑澤棠,是使者的兒子,我媽媽是黑澤莘塔。”

黑澤棠並不是和媽媽姓,而是因為恩澤華是黑澤族人,本姓黑澤,只是因為做了使者後才改姓恩澤,他的兒子只能隨本姓黑澤,除非兒子以後也做了使者,才能改姓恩澤,也就是說,整個恩澤族,只有使者才能姓恩澤。

“嗯,原來是你,你媽媽和我說過一些你們的事。你今天引我過來做什麼?”

“幫我,也可以說,救我!”很難想象,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竟然像個大人一樣,淡定的坐在這裡央求別人救他,不哭不鬧。

他到底是擁有了什麼樣的心性?

“為什麼是我救你,而不是你媽媽或者別人?”

黑澤棠目光一冷,“既然她跟你談過,你應該知道,她無能為力,別人也一樣。昨天你們來過,我知道你是警察,如果還有人能救我的話,我想只有你們了。”

“你要我怎麼救你?”

“我不想再生活在這個牢籠裡,你把我弄出去,福利院,孤兒院都行,我長大了會報答你的。”

黑澤棠緊緊捏著拳頭,稚嫩的臉上隱隱藏著憤恨。

“這個我需要和我們領導報告一下,你要知道,很難。”黑澤棠又不是孤兒,有父親,有母親,但他卻誰都不願意跟,得對父母有多失望,才能寧可去孤兒院也不願在家?

“我知道。”目光一黯,黑澤棠說道。

“你不願跟你母親生活嗎?”

黑澤棠搖頭:“她是一個無能的母親。”

也許就是這樣的家庭和環境,導致黑澤棠不願再開口說話,身邊沒有可依靠的人,最親近的人不疼愛自己,久而久之,別人就以為他變成啞巴了。

“否則,我姐姐也不會冤死了。”

“你姐姐是冤死的?”

“當然,我親眼所見。”

“你跟我說說你姐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