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這麼一吼,那些個跪伏在地,低著頭的大臣,驟時慌了神。

怎還混進刺客來了?

在場的幾位武將見著,皆是神色各異,反應甚至比一些文臣都慢了半拍。

唯有蕭乙心中大駭,他雖有讓梁皇退兵的念頭,卻並無弒君之意。他眼眸微凝,頃刻間便是發出三道閃著寒光的箭矢。

箭矢刺破空氣的箭鳴頓時讓那些刺客,心頭一驚。身形驟然停滯了一下。

也正是這一頓,‘梁皇’終是反應過來,拉過一旁的太監便是擋下了刺客的一劍。旋即驚慌失措的逃往後宮之中。

此刻,現場早已亂做一團,越來越多的黑衣殺手,從黑暗之處湧現出來。刀光劍影,不少不明所以的大臣,亦是在殺手的寒刀下,慘死當場。

“快隨我保護陛下!”

燕王吼道,旋即便是帶著幾個武將且戰且退,直往‘梁皇’逃竄的地方追去。

蕭乙此時卻陷入了麻煩,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刀客,將其團團圍住。黑衣刀客攻防兼備的合擊刀法,讓本就不擅長近戰的蕭乙,陷入鏖戰,苦不堪言。

他貴為禁軍統領,皇宮之中混進那麼多刺客,自己竟是毫無所知。禁軍怕是早已經被他們滲透的千瘡百孔。

此事過後,自己這個禁軍統領,怕是做到頭了!

“蕭統領,何必苦苦支撐?你只需隨我等殺了聖上,禁軍統領依然是你的。也無人會降罪與你!何必因此丟了性命?”一個黑衣人勸道。

蕭乙被十幾個身手高強的刀客合圍,身上早已出現不少刀痕。在這麼打下去,遲早被他們耗死。

“我貴為禁軍統領,豈有弒君的道理?”蕭乙咬牙道。

黑衣人冷笑一聲:“蕭統領,漢人有句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莫要不識抬舉。你且看看,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還聽從你的號令?”

蕭乙眼眸冰冷,自從他被黑衣殺手圍困之後,竟是無一人前來相救。自己的那些個手下,要麼被殺,要麼……便是倉皇逃竄。旋即便是更多的黑衣人冒出來。

他可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何黑衣人會越來越多,感情大部分刺客,都混在了禁軍之中。他這個禁軍統領,當的可真是失敗!

自己的手下被滲透、更換了那麼多,竟是一點都未曾察覺到。

“你們是在我南下山東之時,動的手腳?”蕭乙冷道。

黑衣人笑了笑:“是,也不是!滲透一直都在進行。但大規模的更換禁軍,確實是你離開上京之時進行的!”

蕭乙面色陰沉,沒想到竟有人一直圖謀著皇位。所謂的清君側,怕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驀地,蕭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心裡頓時一緊,大感不妙。

“不好,燕王才是幕後黑手!明面上救駕,實則怕是要弒君!”

蕭乙一聲怒吼,頓時震退了幾名刀客,欲要突出重圍。可這些刀客便像是流水一般,驟時又圍了上來。再一次將蕭乙團團圍住。

…………

“可算是找到他們了!”

屋頂之上,一身夜行衣的宋牧看著下方,被十幾人圍住,傷痕累累的蕭乙,不由得暗自好笑。

你也有今天!?你不是箭神嗎?你倒是射箭啊?

宋牧有一種很想補刀的衝動,他猶豫了一下,剛欲出手,便見一老者踏風而來,身形如影,好似移形換影。

宋牧止住了想要出手的念頭,心裡陡然緊張了起來。

他忍不住感慨一聲:好厲害的輕功,借風移形,這得多深厚的內力?自己雖然也能虛空踏行,但卻須藉助一些載體。

譬如花瓣啊,樹葉啊,之類。其中關鍵,在於一個巧勁。像他這般不借助外物,還能踏空那麼遠,屬實是罕見。

宋牧自問,自己如今的實力,怕是做不到他這般輕描淡寫。

宋牧撇了撇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