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泗水。此地乃梁軍糧草輜重的囤放之地。

“大將軍,您來了!”守將問候道。

耶律瓚點了點頭:“嗯,本將來巡視一番。糧草輜重,乃我軍重中之重,一定要慎之又慎,切忌出現安全隱患。”

“放心吧大將軍!此地遠離兗州城,且位置隱蔽,敵軍斷不可能繞過重重防線,奔赴至此。”守將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掉以輕心!”耶律瓚叮囑道。

耶律瓚話音剛落,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地面的碎石,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俄頃,大片的火光,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守將頓時反應過來,高聲喊道:

“敵襲,敵襲!快隨本將出戰,守護糧草!”

耶律瓚飛身上馬,沉聲道:“莫要慌張,且隨本將共同擊退敵軍!”

可對方似乎並不戀戰,點起火箭,便是一通亂射,射完便跑!梁國守軍左右兩難,眼看著火勢漸起,只得丟棄兵刃,救起火來!

“不好了!水槽,水槽裡備的水,被人放空了!”

“什麼?”守將驚怒道。眼裡的怒火,似乎要噴薄出來。

“穩住心防,水槽裡沒水,那就去河邊引水。旁邊不就是泗水河嗎?”耶律瓚提醒道。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守將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河裡也沒水了吧?他們是神仙不成?那麼大一條河,河水說沒就沒?

士兵通報道:“敵軍,敵軍在河邊設了埋伏。前去取水的兄弟,都陣亡了!”

“混賬!來人,同我前去,斬了那群南蠻!”守將喝令道。

耶律瓚卻忽然勸阻道:“不妥,當務之急,應是儘快搶救糧草,而不是與敵軍纏鬥。這邊火光一起,大帥那邊定然很快便會知曉。敵軍自然也不會停留的太久。”

守將思忖片刻,覺得有理。

“末將聽大將軍的。”守將道。

可正當駐守糧倉的將士拼命搶救糧草之時,之前射完火箭便撤離的敵軍,卻再一次折返了回來。對著搶救糧草計程車兵,便是一通亂殺。

火勢漸大,梁軍早已亂了陣腳。至於糧草什麼的,哪有命重要。駐守糧倉的梁軍皆是紛紛逃竄起來。

“回來!全都給本將回來!”

守將拿著長刀,不斷喝止著逃竄計程車兵。見敗勢難扼,守將一刀砍下了一名逃跑士兵的頭顱。怒吼道:

“誰若是敢臨陣脫逃,莫怪本將長刀無情!”

此法果然奏效,驚慌失措的梁軍頓時被守將喝住了!極不情願的撿起兵刃,與敵軍纏鬥在一起。

耶律瓚眼簾微垂,眼裡寒芒一閃,他走至守將身後,一劍刺穿了他的後腹。

守將艱難的回過頭,看清兇手面龐之時,眼裡是無盡的不解和難以置信。

“你……”

守將方欲開口,耶律瓚又是一劍,守將徹底沒了生息。

耶律瓚拿起長劍,在自己手臂之上,劃了幾下。在暗處高聲喊了句:

“督運死了,督運死了!”

兵士聞言,皆是心裡一緊。管理糧草的兵士,戰力本就不如敵軍騎兵。現在守將又死了。

一時間,軍心大亂,再無交戰的心思。皆是抱頭鼠竄,逃離火海!

敵軍之中,一名老將眼神閃爍,看著火光沖天的糧倉,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如此火勢,等梁軍主力來了,怕是早已燒成了灰燼!

“撤!”老將楊縉山命令道。

此番,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準確的找到梁軍囤放糧草之地,還得多虧宋牧的飛鴿急信。

自從上次楊縉山跟宋牧聯絡上之後,楊縉山便隱隱有投靠宋牧的意思。他雖是魏國老臣,卻屢屢不受重用。

即便是這次突襲敵軍糧倉,還都是他向孫乾借的兵馬。手中無權無勢,再這麼下去,怕是就這般渾渾噩噩的老去。更別提什麼抱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