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義軍將領看見九公主古怪的神色,皆是面露好奇。但更多的,還是源自宋牧。

“蕭丙的爺爺,為何要殺自己的孫兒?而且,蕭丙的爺爺為何姓宋,不姓蕭?”有人疑惑的問道。

“你這個老糊塗,是要笑死本將不成?宋牧怎麼可能是蕭丙的爺爺。明顯是二人罵戰,才有如此話語。”

“我倒是聽說過宋牧此人的名號。前段時間,佔領海州城、逼退耶律瓚的,不正是宋牧嗎?”

眾人聞言,皆是露出瞭然的神色。

“原來是他!有如此猛將,為何不將他拉入陣營?”有人不解道。

“此子乃兆國通緝的匪徒,把他拉入陣營,豈不是公然與兆國作對?”呂擎天冷聲道。

眾人聞言,皆是神色各異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想到九公主聞宋牧之名時,流露出的古怪神色,不由得疑竇頓生。

擔心與兆國作對,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徐州原本就是兆國的疆土,雖被梁國佔了去,但現在又被你九公主據為己有,這就不擔心與兆國結怨了?

他們本就是落草為寇的匪軍,說得好聽點,叫反梁復魏的義軍。他們會怕與兆國結仇?

於他們而言,只要是強者,就該不遺餘力地將其拉入陣營,壯大力量!

他們不由得開始懷疑,九公主陣營,是不是與宋牧有過什麼恩怨?不然,不可能忽視如此猛將。

眾人登上祁州城樓,只見一白衣銀甲的年輕俊男,單槍匹馬於梁軍之中衝鋒陷陣。

一人一馬,入萬人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白馬所到之處,皆是血濺五步,無人敢與之接近。

“嘶——宋牧此人,果真勇猛。得此一人,可敵千軍萬馬!”一個義軍首領忍不住讚歎道。

“所言甚是,有如此猛將,對陣梁軍,何懼之有?”

“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其拉入帳下。你們可莫要與我搶!”魯中地區義軍首領,孫乾嚴肅道。

“呵!見者有份,誰能將其拉入帳下,各憑本事。豈是你孫老兒說的算?”

“哈哈哈……你們這群愚蠢之輩,莫不是要笑死老夫?宋牧獨佔海州一州之地,還佔有下邳,豈是爾等草寇可以與之相比?還想把他拉入帳下,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老將楊縉山撫須大笑道。

那幾個鬧著要將宋牧拉入帳下的義軍首領,皆是鬧了個大紅臉。開始默不作聲起來。

九公主神色莫名,眾人的對話,她自然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她心中莫名的煩躁起來。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將其拉入陣營,但自從耶律瓚圍攻海州城,她作為離海州最近的勢力,選擇袖手旁觀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已經不太可能與他統一戰線。

更何況,她還趁著耶律瓚圍攻海州之時,不費吹灰之力,白撿了徐州。

任誰處在宋牧那個位置,多多少少都會生出些許芥蒂。

當然,如果讓她再選擇一次,她同樣會如此。她作為亡國公主,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手下將士的存亡。

更何況,宋牧與她並無交集,她憑什麼要施以援手?即便宋牧今後可能於她有用!

當然,九公主雲梔肯定不會承認,影響她做出這一系列決定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她先入為主了!

她理所當然的將宋牧當做了一個好色風流、無女不歡的紈絝子弟。武林之中,關於他的風流韻事,更是滿天飛。

這讓她對宋牧的觀感,差到了極點。而她平生最厭惡之人,便是好色之徒。

若是魏國最後一代皇帝,不是一個昏庸無能、驕奢淫逸的君主,或許魏國就不會亡!

思緒飄遠了,九公主凝了凝神,目光緊盯著於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宋牧,心中五味雜陳。

要放下成見,將他拉入陣營嗎?以她高傲的性子,怕是做不到!

她眼簾微垂,淡淡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