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壯志皺眉,嘆道:“他娘,四海也是一片孝心,你不能這麼說話。”

劉枝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秋生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病根都是十幾文的藥材喝,老人家上了年歲病灶本就多,那身子即便是治好,日後恐怕也離不了湯藥,他還有妻兒娃們要養活,自個日子過得緊緊湊湊,你還指望他還你一百兩嗎,他若真把你當朋友,便不會這般獅子大開口要一百兩,我不借。”

劉枝花聲音並不低,前院的人若是有心聽也不是聽不見。

劉枝花窮怕了,錢是他們一家子辛苦賺的,不管是說守財奴也好不講情義也罷,明知扔出去不一定能回來,她又不是那大善人。

再說她不相信孫四海和旁人借一開口就是一百兩,分明是看他們買了院子馬車,估計覺著挖草藥掙錢快,這才敢說出口一百兩。

王壯志聽聞一噎,隨後低聲嘆道:“他娘,四海不是那種人,他這也是遇上難處了,如若是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會來和我說。”

劉枝花擦了擦手,環腰隨口道:“他這借一百兩不就是為了給他娘看病嗎,那你讓良藥的坐堂大夫給她看看,我倒要瞧瞧是個什麼病要一百兩銀子,如若是真,用咱們家自己的藥材也能省不少。”

藥材可以給,畢竟是救人,錢就別想了。

王壯志聽聞眼睛一亮,倒是覺著有幾分道理,畢竟馬大夫的醫術也不錯,能減少一些冤枉錢。

“唉,好好,我這就去和四海說。”

……

前院,

孫四海聽聞壯志竟然開了藥鋪,趕忙激動的點頭,“行行,這樣最好了,我娘在你的藥鋪裡還能多照應些。”

王壯志也鬆了一口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是,嬸子定然會沒事的。”

說罷,王壯志正想著回屋將他的那二三十兩私房錢拿出來給四海應急。

“壯志,聽說開藥鋪十分賺錢,你若是手裡有富裕,我能不能再多借一百兩,不瞞你說,因為這事兒我娘子賭氣要回孃家,我岳父岳母也煽風點火多嘴多舌,我花些銀兩買輛馬車定能堵住他們的嘴。”

孫四海面色帶笑,原本還擔憂壯志沒有那麼多錢,如今得知他不聲不響的又有這麼一個賺錢的藥鋪,指不定都賺了多少錢了。

都是相知相熟的友人,孃的藥費估計能少不少,如今他們家這麼有錢,借的一百兩銀子估計也都是毛毛雨,他也不用著急還,恍然間像是解決了他的所有難題。

孫四海十分的開心,這一遭真沒走錯。

王壯志看著激動不已的四海,抿唇詢問道:“四海,你被騙了多少銀子?”

孫四海提起這事就來氣,有些氣憤說道:“差不多五六十兩吧,原本是給娃們上學堂成家準備的,卻不想被那些個王八羔子騙走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那你孃的病是老毛病還是?”王壯志又問道。

“陳年病灶,年輕的時候河裡活幹多了,年紀大了落下個腿疼的毛病,這會兒出門都是杵著木棍,前兩天說疼的厲害,找大夫一看人家說身子虛得大補,要吃那些個什麼人參鹿茸的,那些東西我去藥鋪問都是百八十兩,我這哪能拿出來。”

說到這裡,孫四海拍著壯志笑了笑,“多虧了壯志,你的恩情我孫四海這輩子都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