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趙若璨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句,“你這是打算裝作不認識我?”

“這話說的。”夏夏小心地賠著笑,“民女本就不認識您。”

她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自然不能算作認識。

趙若璨再次咀嚼著她說的話,“您?”

他這麼接二連三地從她話裡摳字眼,委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此時夏夏的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根本就捋不清眼前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她也不想捋清,她只想趕緊閃人。

“有什麼話,您說吧,我聽著。”夏夏閉了閉眼,認命道。

趙若璨注視著她略顯僵硬的背脊,不疾不徐地問:“你打算就用這種姿勢跟我說話?”

這話說的,我壓根就不想跟你說話好吧?夏夏白眼都快翻上天,心裡無比後悔自己乖乖赴約,早知道她就應該隨便找個理由推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於理不合,多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偏偏她腦袋一時沒拎清,竟然就這麼過來了。

都怪自己的太自大。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趙若珣看她半天不動,尷尬得簡直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目光四處遊移,忽而靈機一動,故作驚訝道:“你們認識?”

夏夏總算回神,她暗暗吐了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緩緩轉過身去,衝著趙若珣咧嘴一笑,“見過幾次罷了,談不上認識。”

她的說辭令趙若璨很是不滿,當然,她對著別的男人笑的樣子更加令他惱火,眼底的溫度瞬間將至冰點。趙若珣只感到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冷,不由得後背一寒,硬著頭皮道:“看來巧合的事情不止一件,既然如此,那咱們更應該坐下來好好喝上一杯了。”

夏夏笑笑不說話,心裡卻默默地將趙若璨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是神經病,他還一點都不謙虛,好端端的,非要在這時候給她找不痛快。什麼巧合,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不對,應該是這兩人早就說好的。

對,就是這麼回事!夏夏總算醒悟過來,要不然以翊親王這樣的身份,要找自己拿回兒時丟失的玉佩,何必要再喊另一個不相干的人過來,而這誰看上去架子比他還要大,要不是提前說好,他敢這麼冒失?

夏夏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越想越覺得窩火,既然如此,那她要是太給面子,豈不是顯得自己很蠢很好拿捏?

她咬了咬唇,緊接著說道:“喝酒就不必了,民女打了一天的球,已經乏了,下次吧!”

她的語氣冷了許多,誰都能得出來她此時已經不高興了。趙若珣下意識地看了趙若璨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態,只好繼續挽留,“這……”

話剛出口,便被夏夏打斷,“王爺是君子,想必不會強人所難。”

得,這就給他戴高帽了。趙若珣眉眼一挑,再說不出話來。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人家鐵了心要走,強留就顯得居心不良了。

夏夏刻意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都不說話,心中暗暗得意,於是福了福禮。她正準備離開,趙若璨忽然開口,“夏夏這是不敢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