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立馬往後躲開,幽怨地瞪著他:“你想撐死我麼?”

趙若璨一點也不心虛,坦然自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魂游到哪去了。”

“去了陰曹地府!”夏夏咬牙切齒,“我得去問一問閻王爺,為什麼不把你一塊兒收走!”

趙若璨面色頓沉,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生氣道:“你就這麼盼著我死麼!”

剛才那句話不過是夏夏一時衝動想氣一氣他的,根本沒過腦子,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話委實過分了,心裡不免有些後悔,她張了張口,看著他冷峻的面容,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裡彷彿被一塊大石頭堵著似的上不來氣,她煩躁地起身,懊惱道:“我要回魏府!”

其實她想回去趙若璨也能理解,她雖然跋扈,可那也只是對存心跟她過不去的人,其實她是很懂得分寸的,魏敏對她有收養之恩,即便是受到他的指示,可這些日子對她的好皆是出自真心,她自然能感受得出來。如今她恢復了記憶,不論心裡有什麼打算,回去跟魏敏有個交代也是十分必要的,這叫有始有終。

可是,就她現在這樣的表現,他憑什麼依著她?

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夏夏先發制人,“我勸你最好還是答應。做人嘛,你讓我一寸我讓你一尺,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這話裡的意思,但凡腦筋正常的都聽得明白。趙若璨心中驟緊,強自壓下內心的躁動,故意進一步試探,“讓?你何曾讓過我?”

夏夏“嘶”的一聲,咬唇瞪著他,彷彿要將他生吞了似的,臉紅得滴血,“怎麼,吃幹抹淨就想翻臉不認人麼?”

她怒眼圓睜,氣鼓鼓的模樣可愛得讓人恨不能將她使勁揉進懷裡。趙若璨成功地被她取.悅,不由得心情大好,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她的額頭,無可奈何地感嘆:“你呀你,分明沒有半分與我談條件的優勢,還敢這麼囂張霸道。”

他的軟肋她知道,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他沒有半分說不的權力。

吵歸吵鬧歸鬧,畢竟有求於人,縱使拉不下臉作出求人的姿態,也不敢得寸進尺。

夏夏任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游移,定定地站著沒躲,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好久都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心裡還在權衡。

她難得這麼乖巧,溫柔地斬斷他所有的退路。良久以後,他終是無奈地嘆息,幽幽地開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以後,我派人去接你。”

三天。夏夏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很快恢復坦然,三天就三天,三天足夠了。

“好。”她往後稍稍退開,看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

然而,還未踏出去半步,手腕便被人拉住,她猝不及防地跌進他的懷裡,抬頭的瞬間,眼底無法掩飾的驚慌。

她害怕他會後悔。

他心中微痛,卻什麼也沒有說,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無限痴纏,眼中滿是依戀,溫潤沙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這一次,別再騙我。”

夏夏一時怔住。

他以為這是她的脫身之計?

那他還是不太瞭解他。

若她還是決定要走,絕不會讓自己失身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