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正琢磨著,夏夏已經不顧侍女的阻攔硬闖了進來,抬腳跨過門檻的時候還推了想抓住她的侍女一把,狠剜她一眼道:“走開!”

人都闖到趙若珣跟前了,侍女不敢在當著他的面拉扯,趕忙退到一邊。

夏夏已經不哭了,她一把拉好被侍女扯歪的衣服,心裡十分惱火,她最討厭別人巴拉她的衣服。

此時趙若珣也已經起身繞過了伏案,夏夏怒氣衝衝地走近,趙若珣似乎想說點什麼,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又覺得還是先聽聽她怎麼說更為妥當。

夏夏來時氣勢洶洶的,結果瞪了他半天,最後也只憋出一句:“你能不能告訴我楊柳依到底犯了什麼事?”

趙若珣神色複雜,眼睛望向別處,頓了頓,方回頭看她,看似風輕雲淡地說道:“一樁舊案的漏網之魚罷了。”

夏夏覺得他的語氣很古怪,似乎……隱隱透著一絲惋惜,她皺起了眉,思索良久,終於明白了什麼,喏喏地問:“我……是不是害了她?”

她才把人帶出去,連家都還沒回,楚烈立馬就來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而依依被關在翊親王府這麼久都相安無事,偏偏她剛把人帶走楚烈就帶著人來了。

夏夏認真起來,腦子一下就靈光了,見趙若珣不說話,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隱約明白了什麼,繼續追問道:“你並不是真的要關她,你只是想保護她,對嗎?”

若真要關她,大可以直接送去大理寺、送去京兆府,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她關在了自己府上,並且,看依依的衣著和體態,她看上去並未受過任何苛待。

可惜,她方才被那個一見到她就發瘋了的侍女整蒙了,還沒有完全從那件事中消化過來,就看到了依依出現在這兒,她當時光顧著要幫依依奪回自由,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細想這些。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自己害了她。

趙若珣看夏夏一副愧疚難當,無奈地嘆了口氣,寬慰道:“其實也不能怪你。”

若不是她一心想要阻撓夏夏和皇兄的婚事,非要安排人在半路上把她劫走,皇兄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原本,皇兄已經答應要放她一馬的。

可是,這樣的事情,當如何與她解說呢?

思及此處,趙若珣抬頭往外看了看,又是一聲不由自主地嘆息。

夏夏疑惑地打量著他,瞧他的神情,似乎也很不願意依依被抓。

她忽然有了某種猜測,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以前就認識她?”

否則話,他堂堂一個翊親王,何苦要對一個朝廷緝拿的犯人如此煞費苦心?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趙若珣幫依依打翻王家派來的那群大手時憤怒的表情,如今想來,只恨自己領悟得太晚。

想必,他把依依關在自己府上,趙若璨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跟他要人吧?

所以,他喜歡依依?否則話,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無法容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