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璨滿意至極,配合著她露出一副憐香惜玉的笑容,左手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本王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他倆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調情,完全視他人為無物,趙若玢在片刻的迷惑之後,很快恢復了理智,他看著他們,大聲喊道:“喂,你倆在這兒唱戲呢,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

正在打情罵俏的兩個人這才想起來前面還站著個人,於是齊齊將視線轉過去,孟靈昀柔柔地笑,一副仗著有趙若璨在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的姿態,趙若璨更是滿不在乎,他擁著孟靈昀,坦然自若地朝太子的方向走去,到了跟前,象徵性地拱了拱手,“大哥往裡面請。”

兩人徑直入內,趙若璨一路擁著孟靈昀,隨後在主位入座,孟靈昀則坐在他的大腿上,水蛇腰靈活地扭動,身若無骨地趴在他的肩頭。趙若玢轉身進來時,她轉過頭,側臉望著他,眉眼含著一絲笑意,似驕似柔,顧盼之間,風情萬種。

趙若璨似乎很不喜歡她用這種眼神看著別的男人,掐著她的腰往懷裡一帶,近距離地注視著她的眼睛,帶著一絲難以描述的纏綿,這才望向趙若玢道:“大哥老這麼站著,不嫌累麼,隨便坐。”

趙若玢胸口堵著一口氣無處可發,急得拿手叉腰,暴躁地說道:“別給本宮顧左右而言他,本宮問你,她怎麼會在這兒?”

趙若璨臉上含笑,不疾不徐地回道:“她是本王從路邊撿來的,被本王帶了回來。”

趙若玢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我說五弟,你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這麼大活人都能撿,還恰巧跟那雲之夏長得一模一樣?”

趙若璨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懷裡的人,煞有介事地感嘆:“好像確實跟安義公主有那麼幾分相像。”

“分明就是她!”趙若玢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

趙若璨已然沒了耐心,目光越發的森寒,“本王說她不是,她就不是!”

趙若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不是不瞭解趙若璨的性子,但凡他要一口咬定一件事,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

可他就是不甘心,事實清楚地擺在眼前,豈容他一手遮天?

他梗著脖子,硬著頭皮問道:“既然五弟堅持不肯承認,那本宮就只好請父皇親自辨認了!”

說罷,一甩袖子,轉身揚長而去。

他剛一走,趙若璨的臉色便徹底冷了下去,失神間,懷裡突然一空,他迅疾收回視線,孟靈昀已然掙開了他的懷抱,遠遠地向後退開,眼底的柔情更是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寒意。

趙若璨的心不覺下沉,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夏夏這說翻臉就翻臉的本事如今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孟靈昀側身對著他,冷然說道:“明知一切都是戲,又何必當真?”

趙若璨抬頭打量著她,漆黑的眸底滿是落寞之色,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扮上就放不下,我只願長醉不醒。”

他難過得無聲無息,她再無法狠心地傷他。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僵持著,一個坐一個站,誰也不看誰,悲傷的情緒在這片寂靜之中蔓延。

屋外颳起了風,黃葉撲簌簌地落下,撩亂著他們的心。

她總恨他霸道地奪走了她的自由,豈知他又何嘗不是被她生生磨去了鋒芒,這世間,還有什麼比愛而不得更令人痛苦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