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個地方早就已經被他的人包圍了。

她聲音無波無瀾,卻透著一股決絕之意。黑衣女子怔怔地看著她,想要勸解,又覺言辭匱乏,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

“小姐,冒犯了。”她難得露出謙遜之色,拱手拜了拜,旋即轉身離開。

到了房門口,她伸手去開門,雲之夏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你們殺不了他,所以不要再白白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

“這算是小姐對我們最後的善意嗎?”黑衣女子稍稍回頭,卻並沒有看她。

雲之夏也無法回答自己究竟是何心情,也許,她只是不願再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白白喪命。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黑衣女子很快開門出去,再特意將房門反鎖。

她轉身往右邊走,經過拐角處停了下來,語氣凜然肅穆:“皇上沒有下令殺你,只是讓你回去戴罪立功,在你回到南月之前還能見上她一面,該知足了。”

話音剛落,牆角的陰影處走出一個人影。他穿著一身黑衣,面戴烏金面具,黑沉的眸中滿是壓抑著的無奈。

黑衣女子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你當初把她獨自丟在河邊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局。你應該慶幸,兩年前長公主隨你偷偷潛入北興時無意中救了趙若璨,否則,以趙若璨的脾氣,他在知道真相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殺了你們,再去找皇上對峙。這樣的後果,你縱然萬死也不足以謝罪!”

雲庭舒一動不動地站著,傍晚的涼風吹起他寬大的衣襬,使他看上去倍顯落寞。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黑衣女子目光一凜,急忙催促:“還不快走!”

雲庭舒還是不懂,深沉如水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黑衣女子心中一急,抓起他飛身離去。

他們前腳離開,趙若璨後腳就闖進來了,他身後帶著百餘名護衛,浩浩蕩蕩地從月洞門湧入院中,前面的一排,每人都拉開了弓箭,只等著裡面的出來,立刻萬箭齊發。

可趙若璨還沒來得及下令,便發現了不對勁。

雲之夏住的房間是鎖著的,裡面靜悄悄的,彷彿根本沒有人。

趙若璨翻身下馬,楚烈急欲阻止,他抬手一擺,示意他不必多言,然後便提著劍一步一步堅定地走過去。

他盯著門上的窗紙看了看,再看看門上的鎖。

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就在裡面。

只是不知道除了她,還會不會有別的人。

他目光冰冷而犀利,握著劍的手不覺收緊。

“砰”的一聲,門上的鎖一分為二,“哐當”掉在地上,他一腳踹開門,楚烈隨即帶著人往上衝,趙若璨沉聲喝道:“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立刻停下腳步,緊張地望著洞開的房門。

趙若璨提劍走入,背影散發出森森的寒氣,儼然已經做好了與人決鬥的準備。

然而,異常安靜的房間似乎預兆著他一路上所擔心的事情並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