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巧容這晚也睡的不踏實。

反反複複,怎麼都睡不著,腦袋裡不斷閃過以往的那些舊事。

她身體有隱疾,不能嫁人,為了晚來有個依靠就收留了在福利院長大的許清溪,一點點將她帶大,她走後,再一點點撫養蘇苒。

忙忙碌碌半生,她所有心血都在她們兩個人身上。

結果呢?

一個人走了,一個一隻腳也踏進危險的邊緣。

以前,清溪在文工團的時候因為漂亮被蘇歷程看上,就算分了、結婚了也要糾纏清溪,最後把她家清溪害死了,現在,輪到蘇苒。

她不希望以前的事再發生在她身上。

她不需要她嫁多有錢的人家,只要對她好,能照顧她好的男人就行,像鬱牞這樣的對她來說,已經很好很好了。

可是……小苒不喜歡。

她強求似乎也不行。

那麼該怎麼辦呢?

想不出頭緒又睡不著,阮巧容翻來覆去閉閉眼,雙手合掌擱在胸口只能不停地祈禱。

第二天一早,因為擔心阮巧容生氣,蘇苒特意很早就起來,不等照顧阮巧容的阿姨過來做早餐,自己系個圍裙就去廚房弄阮巧容喜歡吃的蘇式早點。

搗鼓了一個多小時,香噴噴的早餐全部做好。

有煎餅、小湯圓、糯米粥和荷包蛋。

蘇苒把這些菜端到餐桌上,洗洗手,坐在桌前等她醒來。

不過等了好一會,阮巧容還是沒有起來的動靜。

蘇苒看看手錶,已經7點半了。

阮巧容一向沒有貪睡的習慣,哪怕做完手術,她都是在7點左右起來。

可是現在都過了半個小時。

蘇苒有點坐不住了,準備起來去她房間敲門。

剛站起來,阮巧容出來了。

精神狀態因為昨夜的失眠,看起來極差。

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到餐桌旁,看了眼站在餐桌旁的人,昨夜積鬱在胸口的擔憂又翻出來,整個人心事重重地拉開椅子坐下來。

然後盯著桌上滿是她愛吃的早餐,一言不發。

“阮姨,趁熱吃,粥已經有點溫了。”蘇苒將盛好的糯米粥推到她面前,“吃完過半小時,再吃藥。”

阮巧容哪有胃口,低頭看看推到面前的那碗白粥,忽地就說:“小苒,告訴阮姨,你和他只是談談?”

之前,她是準備只和他談談,順著他,他隨便什麼時候提讓她走,她就馬上走。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蘇苒撥了撥擺在桌上的竹筷子,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他想和我結婚。”

“你覺得他會娶你嗎?”阮巧容不太信的。

靳家比蘇家包括鬱家都要難進。

就算現在是新世紀,很多人已經不在乎什麼身份家世,但這些不在乎的人只是普通的有錢人,真正的豪門還是講究門第觀念。

“其實……我現在也沒想好要結婚。”靳澤提這個事來的太突然,她根本沒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