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有你就夠了,還要我去當什麼電燈泡。” (2)(第2/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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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瑝心內一緊:“傻瓜,爺爺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知會有這一天,只不過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上次吃飯時,他看起來似乎精神許多,我本以為或許還可以再陪他好幾年,原來竟然是...迴光返照......”
無聲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滑過殷瑝的臉頰,白曜怎麼擦都擦不盡,只好將他緊緊擁住。
“殷瑝......”他想安慰他節哀,可這時候任誰能做到。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討厭過老爺子,自從奉茶以後更是打從心底將他當作了親人。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長輩的關愛了,沒曾想他又一次失去了一位親人!
“父親與母親聯姻是爺爺逼的,其實,父親喜歡的是男人。我從小就在爺爺和父親母親的吵鬧聲中長大,可如今,再也聽不到了......”
“殷瑝,你還有我...還有我。”
白曜伏在自己懷中低低的哭泣,殷瑝猛然想起他從小就是孤兒,而唯一的哥哥又隔了半個地球,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到頭來哥哥又一心要殺了他......
殷瑝默默將懷中的人緊了又緊......
待兩人趕到老宅,見保鏢們都在外頭忙碌,喪事已開始準備,因無主事的人在場坐鎮,場面很是混亂。
殷瑝想到平時都是老程在負責爺爺的飲食起居,爺爺去了他名下的資産又都提前過繼,老程難道是跑路了?
可是,剛剛不才透過電話?
吩咐了諾拉立即接手處理,才上了樓便聽白曜一聲驚呼:“程...程老先生!”
殷瑝收回紛亂的思緒,目光落在老爺子臥室裡的老程身上。
老程嘴角淌著黑血,此時跪在老爺子床邊,見殷瑝來了,似有笑意:“小少爺,你來了!真好,我正好替他見了你最後一面。”
說完哇地吐出幾口黑血,他胡亂擦拭一番,艱難地撐起身子撲到老爺子面前,用盡了所有力氣終於撫上了老爺子的毫無血色的臉。
“你...這是做什麼?”殷瑝縱然傷心,但見這一幕卻不得不壓下哀慼,爺爺的死莫不是另有蹊蹺?他是要要挾什麼?
老程沒有看他,他像看什麼珍寶一般細細看著老爺子:“小少爺,你可知,你爺爺視你為比他生命還重要!”
殷瑝沒想到他要說這個,鋪天蓋地的責問瞬間在肚中化為烏有。
他就是再忤逆其實也深知老爺子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想到過往的種種,才隱藏起來的情緒又決堤般湧上心頭,喉頭哽咽:“我...當然知道。”
老程笑了,他看著老爺子的眼神又多了份溫情:“你聽到了麼?你的孫兒他知道的,你高興壞了吧!”他說著又幹澀地大笑幾聲,笑著笑著又突然不可自抑地哭起來,這一哭又嘔出幾口血。
“程老先生,您沒事吧?我幫你找醫生,他們就在樓下......”白曜轉身就要出房門。
“不用了。”老程忙出言阻止:“謝謝您,不過,用不著了。小少爺,他臨終前曾要求我帶句話給你。”
殷瑝:“什麼?”
老程:“他說,讓你準我回老家養老。”
殷瑝:“你現在就可以走,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財傍身,安排人照顧你。”
老程扭頭看著他:“不。”他無力地微微而堅定的搖頭:“我只是把他的原話轉述給您,可我並不打算走。我這輩子都沒有拒絕過他,沒有違背過他,事事都遵從他的意思,可這回,我想自己做主。”
殷瑝目光如炬看了過去:“那,你想要什麼?”
老程:“我與他相守了一輩子,沒道理老了讓我獨守孤獨,他還沒走遠,我現在就去陪他。小少爺,我唯一想要的,是求您將我的骨灰與他...合葬。”
他要的,竟然是這個?
殷瑝與白曜皆是一震。
老程定定地盯住殷瑝:“您不必為難,我從來就不介意什麼名分,葬禮上不用出現我的名字,我只求與他最後能葬在一起,別的都沒關系。”
白曜看了看殷瑝的神色,等了等,他仍然沒有開口,便牽著他的手央求地仰視著他:“殷瑝?”
殷瑝拍了拍白曜的手背,轉頭看向奄奄一息眼皮已是半閉的老程:“你錯了,我為難的不是這個,爺爺一輩子都沒有公開你的身份,最後卻因為你而被全世界說道詬病,想必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你不介意自然最好,但你這樣做,我卻沒有完成他期望的遺願,我怕他又要...責怪我。”
老程會心一笑,爺孫兩個都一個脾性:“放心,我會跟他好好說,要訓也是訓我。小少爺,謝謝您!”
黑血不斷湧出,看得白曜心驚,忍了忍,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圈套
靈堂除了燕尾榫內部高層祭拜追悼,全球商界與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一一露面悼念,國內外媒體知道老爺子舉足輕重的身份,但沒想到政界也有這麼深的淵源,一時燈光頻閃,直播不斷。而令國內媒體更驚訝的是現任會長兼總裁的殷瑝先生寵了許久的那個叫白曜的男人竟然也出席了葬禮!瞧他黑色襯衫上佩戴的胸針與左手無名指的那枚殷氏燕尾榫傳家對戒,這這......這怕不是隱婚了吧?
國內媒體興奮得都快瘋了!立即將鏡頭從政要人士轉移到白曜身上來。對於這件事一知半解的國外媒體很快便聽到了風聲立即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便也齊刷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