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一進那屋,差點無從下腳,到處都是書啊!

合著這縣令大半夜不睡,不是讀書,是扔書玩呢?

往旁邊一瞅,呦,縣令坐在書桌前面讀書呢,像模像樣。

縣令面前的桌面被清空,所有雜物全都掃到地上去了,桌面上只攤放著七份卷宗,因為死者一共是七個人。

這七個人中的身份大相徑庭,最有錢的一個是賣布的,最窮的一個是......暗娼。

分別詢問了這幾人的家屬,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仇家,或是最近去過什麼不常去的地方,還有常去的地方是哪裡?

賣布的最常去的是暗娼家,另外有兩個老頭兒喜歡去茶樓,還有三個是有錢人家的幫工,平常也沒機會去哪裡。

可以說是風馬牛不相及。

問到仇人的時候,很多隻是平常有點小摩擦的,或者頂過兩句嘴的。

最多的那個布商,仇人多的一張紙差點寫不下,還有許多外縣的,但是這些仇人說是仇人,怎麼也算不上要命的仇恨。

那個暗娼仇人最少。

“鄰居沫沫,平常爭搶生意,有點摩擦;西六街牛二,經常來收保護費,白嫖;西三街劉大保,買過他家的胭脂水粉,塗上爛了臉,去鬧過;沒了。”

再則是一個幫工:“同行李奇、王佳、王凱.....經常互相搶生意;牛二,經常來收保護費,賈財主,有幾次工錢沒給夠,鬧事討過。”

看過所有人,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反覆出現。

“牛二!”

縣令著重把這個名字寫在一張白紙上。

“就是你了!老師說過,當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個人,這個人必然就是兇手!”

八兩:???

哪個老師這麼教你的?本仙人現在就為民除害去,這得造就多少冤假錯案?

真正的兇手要是知道你們這麼斷案,都要躲在被窩裡偷笑了。

哦不對,它已經死了。

高縣令覺得自己破了案,連夜叫醒所有人,跑到牛二家裡,將睡的一臉蒙圈的牛二抓了起來。

牛二褲子都還沒穿呢。

“官官官官爺!這是幹什麼啊?”

他心裡慌得一批,難道是平常收保護費的事被人捅出去了?哪個王八蛋這麼大膽?不怕老子出來了弄他嗎?

縣令冷笑道:“幹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本官告訴你牛二,你的事兒發了!你知不知道?”

他故意把動靜搞得很大,把很多人都吵醒了出來圍觀。

官兵舉著火把,將這裡照的燈火通明。

圍觀的人越多,縣令才越興奮,要不然怎麼能巧妙地讓大家知道本官的威風呢?

牛二當場崩潰,禍事了!真讓官家知道了啊!

要是以前的縣令還好說,花點錢打點打點就行,這個縣令是新來的,還沒來得及接近呢!

連忙低聲下氣的說道:“小的知錯了,求大人饒了小的這次吧!小的一定悔改!”

高縣令大聲說道:“改?你還有機會改嗎?犯下這麼大的事,就算本官想饒了你,你問問這黎民百姓,他們願意饒了你嗎?”

縣令看向誰,誰就躲躲閃閃的,不敢發表意見,牛二在這幾條街可是一霸啊。

這幾年賈家不怎麼管事了,他就冒出頭來,仗著自己有把子力氣,收了幾個小弟,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有人去找賈家討公道,但當時那節骨眼兒上,賈家連妖怪都殺不乾淨,自顧不暇,哪裡顧得上平頭老百姓。

又去報官,牛二還是個心思活絡的,早就在老縣令那裡走動過,不僅沒有告倒牛二,反而報官的自己倒了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