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這小河裡雖然魚蝦都被摸完了,但是裡面來著的花是真好看。

粉色的花,一瓣瓣託著在水中央蕩。

沒錯,是在水中央。

顧渝心想傻子才會去摘那朵花,大早上的河水,的確是凍不死人,但是肯定能凍個半死。

他裝模做樣的往前邁了兩步,然後又退了回來,把手裡東西扔地上,罵了句:“我真是個傻逼。”

顧.煞筆.渝罵完自己後,看了下四周無人,便飛快的除去衣褲,跳到了水裡。

他水性挺好,再加上這個時候摘花實在太傻了,萬一在遇上其他人就不好了。

顧渝又飛快的把衣服穿上,最後拿著花笑成了傻逼。

想他英明一世,竟然也會糊塗一時。

顧渝心裡還是美滋滋,肯定能給她驚喜。

綠茶先感到的是驚嚇,一睜開眼,就是張放大的臉,她緩了兩秒,然後一巴掌拍了上去,她覺得自己有點麻木了,但是她要體諒:“你幹嘛?”

顧渝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他別別扭扭的從背後拿出來一朵花:“給你的。”

綠茶才清醒過來,她接過,往床頭一放:“謝謝。”

顧渝不敢相信,說好的親親和抱抱呢。

他臉皮特別厚,就算是親親抱抱是他自己腦補的,他也能蹭上去:“哥今個起了一大早去摘的?”

綠茶推開他的腦袋:“那真是辛苦你了。”

顧渝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滿意,他坐在一邊,目光說不出的哀怨。

簡直跟被蹂躪過一樣,綠茶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有些毛骨悚然,她也終於受不了,但是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的敷衍,她還光著腳,但是她的目光很真誠:“哥,我好喜歡的。”

顧渝愉快的翹起了唇角,故作高冷,從喉嚨裡哼出來一個字:“嗯。”

……………………

顧渝忽然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臉色異常的蒼白,外面天色已經矇矇亮。

他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滋味並不好受,然而他卻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聲冷中還帶著點沙啞,他仰起頭,喉結滾動,吐出了兩個字:“茶茶。”,多簡單的兩個字,讓他心尖都在顫。

在平常他是要洗一下,現在他想去見一個人。

隔膜被徹底消除,記憶裡灰白色地帶被點亮成了彩色,都因為一個人。

顧渝沒想到自己還有膽怯的時候,他搓了下手,眉間罕見的多了絲猶豫,良久,他才長呼了口氣。

想想他也是真混蛋,竟然把他的小傻子一個人丟下這麼久。

喉頭發緊,說不出的苦澀,這些年很難過,她一個人過。

顧渝勾了勾唇,依然壓不住蔓延的自責,他解開了顆紐扣。

真操蛋。

他翻窗戶進去了,沒發出來一點聲。

床上人睡的正香,床頭還有著那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