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因為張啟山下墓,佈置的如同鐵桶一般。昆南真沒想到竟有人能闖進來。

陳皮早先跟著二月紅到過張府不少次,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主臥。只是他沒想到,小副官竟然躺在裡面。

張府建在城郊,春風裡帶著寒意,昆南吩咐下人們不能擅自開窗,所以主臥的窗子一直關的很緊。陳皮試了幾次,打不開,只得從迴廊繞了進去。院子裡傳來聲聲犬吠,陳皮沒發現什麼異動,轉身進了屋。

“張啟辰?”陳皮站在床邊小心的喚了一聲,理所當然的沒得到回應。

陳皮湊到張日山跟前,盯著他的臉想看出點端倪來,奈何除了消瘦了許多陳皮怎麼看都覺得張日山在睡覺,“喂!”他拍了拍張日山的臉頰,“小副官,有人誣陷你,起來給我幹一架,我帶你去整死她。”

怎麼了這是?陳皮有些狐疑,張日山的武力值他是知道的,除非他自願,誰奈他何?張啟山心狠手辣,連自己副官也不放過?

但事實是無論陳皮怎麼想,張日山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臉頰稍稍有些凹陷,唇瓣幾乎毫無血色,纖長的睫毛還投出了兩片陰影來。

陳皮莫名有些慌張,“你起不起來?膽小鬼!”

“喂,不會真死了吧!張啟山把你怎麼了?”

“.....張啟山沒把他怎麼,你可以放手了。”

陳皮猛然看向門口,他竟然沒察覺到有人過來。門口正抱臂站著個人,來人倚著門框,一身白大褂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表情分外欠揍。“應該是你師傅把他怎麼了。”

陳皮狐疑地瞅了他兩眼,是個大夫,“你就是那個黑心軍醫?”

昆南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普通白大褂,不是軍裝。軍醫就軍醫吧,怎麼還黑心…

“快說,你是不是那個軍醫?”

“哪個軍醫?”

“害死我師孃的那個!跟女徒弟狼狽為奸!”

“你才狼狽為奸”這次昆南真有點奇了怪了,怎麼感覺這人瘋瘋癲癲的,“你知道莫測?”

“誰知道她叫什麼,跟尹新月那個賤人一起的。我不介意濫殺無辜。”

我知道你不介意濫殺無辜,大名鼎鼎的通緝犯。昆南在心裡嗤笑了一聲,趕緊說道,“小兄弟怕是誤會了,我見都沒見過你師娘,殺人又是從何說起啊。”

“你為了一己私慾拿著我師孃的救命藥不給,人面獸心,道貌岸然的家夥。別廢話,拿命來!”

想起自己實驗室裡那半株研究了一半的鹿活草,昆南自知這事是解釋不清了。好在他身手不差,和這瘋子過幾招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套出什麼話來。

昆南暗自打手勢讓守在門口的親兵不要輕舉妄動,極輕巧的一閃避過了陳皮的鐵彈子。室內狹小,張日山還在那兒毫無知覺的躺著,陳皮不好用九爪勾,這也就給了昆南機會。

“我說小兄弟啊,小小年紀哪來的這麼大火氣。誰說什麼都信多沒格調。”地方不大,兩人都施展不開,你一拳我一腳的沒什麼殺傷力。

陳皮一聽“格調”就來氣,自視甚高的假洋鬼子,“格你乃乃個腿兒!”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離開後那倆女的的對話,暗自想笑,“我說大軍醫啊,你還在這兒格調呢,你那女徒弟正和別人合謀要除掉你了!可真有格調。”

昆南聽得雲裡霧裡,只當陳皮認錯人了,不過若真說的是莫測...那是不是...昆南不由看向人事不知的張日山,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昆南一分心連捱了陳皮兩記重拳。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咳咳...來人!給我把他抓了。”

“打不過就找救兵?”陳皮冷笑了一聲,祭出九爪鈎就想要了昆南小命,奈何昆南也不是好相與的,動作比陳皮還快,一把不知是何物的粉末就撲面就把陳皮迷暈了,九爪鈎被甩在一邊。率先沖進臥室的兩個親兵也沒能倖免這種堪稱後世霧霾的攻勢。

緊跟其後的親兵:“......”

“還愣著幹什麼,這不是警察局那什麼...頭號通緝犯嗎?給李老頭送去。這兩個不用管了。”昆南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任親兵小心翼翼的跨過自己的同伴把陳皮抬了出去。

他把兩個迷暈了的親兵救過來後忽然不想回去看醫書了。

“我說你小子還真幹了點有用的事,要不是你那隻寶貝雪橇犬在那兒嚎我還真不知道有人闖進來。”昆南戳了戳張日山的臉,自言自語的說著,“你看你瘦的都只剩下皮包骨了,本來以為你是想裝林黛玉讓佛爺心疼,沒想到這麼有追求,竟是想當我實驗室裡的人體骨骼標本。”

“......”標本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