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南沒發現什麼新的病況,稍稍有些放下心來。此時佛爺不在,看張日山這病怏怏的樣子昆南突然起了調笑的心思。他也沒把副官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裡,合手一握就把副官的手腕圈了滿圈還多,“嘖嘖…”他抬手湊到眼前裝作仔細觀察的樣子。因為實在沒辦法了,張日山兩個手紮針腫的不成樣子“你這體質可是神了奇了,就紮幾針都能整成這樣?”

張日山心情十分不好,理也不理任昆南所為。昆南不甘心地碰了碰青紫的地方,疼得副官下意識的一縮。一雙招人的桃花眼狠狠瞪著他。

王副官在張大佛爺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把檔案先堆在書房。去了書房才發現檔案已經都被佛爺挪去了別處。他想著反正佛爺也不在,就尋著這個理由偷摸去了臥室,想看看自家長官什麼時候才能救自己脫離苦海。

昆南聽到敲門聲以為是下人煎好藥送過來了,頭也沒回的應了聲“進。”

“把藥端過來吧。”

王副官沒想到還有別人,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昆軍醫,我有些事情想跟王副官說,沒事就不送了。”

張日山看似面無表情,到那勾起了一個弧度的唇角明顯帶著笑意。

昆南尷尬的回頭,正好看到門口更尷尬的王副官,“好…吧…,有什麼事一定要派人來喊我,那…你們先聊吧。”

張日山具體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但所有人都緘口不言,大概是很難好起來了。

多年來軍部暗地裡都知道張副官就是佛爺的代言,很多事情問副官就能解決。看到張副官能清醒的和他說話,王副官的心情十分激動。

“長官,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工作啊!”

張日山背靠著兩個枕頭躺在床上,穿著淺灰的交領中衣,一床雪白的錦被蓋到胸口的位置,右手還搭在被子上,在深色調的屋子裡純潔的毫無人氣。他的嘴唇缺乏血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誰,就能讓那人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張日山良久不說話,王副官已經不自覺的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問的太直白了,難道是真的病的很嚴重?手上得紮多少針才能成那種樣子…

“你在工作上的問題可以盡快問我,我不在了就只能你自己摸索了。佛爺的小習慣有點多,適應了就好。有什麼不懂的不要不好意思。”張日山的語速比平時慢很多,王副官聽出來裡面的沙啞,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張日山繼續說道,“這樣吧,你明天再過來一趟,我把一些需要注意和沒有完成的事情整理出來。你以後工作起來可能還輕鬆一些。”

王副官越聽越心驚,這話裡話外沒有一點好的資訊,怎麼聽都帶著些去意已決的意思。

“不勞累長官了,我臨時頂幾天班還是撐得住的,您好好休息,副官處的兄弟們都等著您回去呢…警衛隊的老是扯犢子挑釁…我們還等著您回來…帶我們教訓他們…”王副官匆忙的把檔案擱在桌子上,回頭行了個軍禮,“長官,我…我先走了。”

張日山頷首,“明天別忘了過來一趟。”

張日山現在這個姿勢坐起來很容易。可能是藥劑起了作用,這次他並不是十分難受。小心的下了床。

昆南吩咐完下人去熬米粥,才又進了屋,剛才門沒關嚴,他多少也聽到了幾句,開門看到張日山沒在床上嚇的魂都飛了,“張日山!你不要命了?!要走也得養好病!你著什麼急!”

“我沒事了”張日山沒想到腳上也是青紫一片,堅持不住又坐回了床上。

“我上午跟人約好了,肯定沒辦法看著你,要不要命,你看著辦。”

張日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昆南大力的摔門走了。

昆南一走張日山就扶著東西過到了書桌那裡。呵……

桌子上除了新到的公文,還零散的放著一些以前的檔案,有些還沒批示,想來是比較難辦,或者是佛爺還沒來得及寫。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副官走的著急,這裡除了今天的新到的公文還有昨天一些重要檔案。張日山翻了翻這幾天的記錄,很有效率的把該批的批完了。不過陳皮怎麼會聯合日本人用禁藥害自己師娘呢?這完全不可能,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看佛爺的批示是把陳皮暫且抓起來要問出幕後的意思。

張日山看著看著就覺得頭暈目眩,公文上的字都開始模糊不清起來。他甩了甩頭,喉管和肺腑有什麼東西一直梗著,現在更是覺得一陣陣的鈍痛。硬撐著批完最後一句話,還是堅持不住了,筆尖在紙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劃痕。

張啟山從紅府出來就直接去了軍部,一頭紮進訓練場。當時訓練場的所有士官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訓練,眼睜睜的看著張啟山連發數十發子彈,全部命中靶心!張啟山掃了一眼眾人,隨手解開外套丟在一邊,指著幾個軍官說,“你,你,還有你,跟我打一場。”

佛爺的能打是全長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不出二十分鐘,三個人就齊齊被打趴在地上拖去軍醫院…張啟山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去了辦公室。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去了半條命,簡直要死了!生病加兩個社團招新忙的團團轉。目測一直到中秋都更新不定,大概三天左右更一次吧,太忙也可能延遲…不過寶寶是個好寶寶,肯定不會坑的!相信我⊙⊙)

佛爺出手了,佛爺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