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爺。”齊鐵嘴自知瞞不過。“哎呀二爺,有些事情到那兒才能查的清楚!佛爺是怎麼了?”

“我說了多少遍不讓你們去你們就是不聽!”二月紅忍不住沖張日山和齊鐵嘴吼道。

“來人!”二月紅簡直恨鐵不成鋼,但該救的還是得救,“鑷子、雄黃酒、火盆、手巾、繩子!趕快!”

“是”

不一會兒東西就準備好了,二月紅把張啟山緊緊綁在椅子上,讓張日山和齊鐵嘴一人一邊按住張大佛爺。雖然不知道二爺想幹什麼,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聽二爺的了。

二月紅動作十分快,用鑷子在張啟山的手指上抽下來一縷縷發絲狀的東西,全部丟到火盆裡燒了。張啟山並不清醒,疼得厲害了就不停的掙動起來。

二月紅把雄黃酒倒進水盆裡,“把他的手按進去,抓穩了!”

張日山和齊鐵嘴對視了一眼,同時壓了下去。

“啊!”張啟山一聲慘叫,全身痙攣,極力想抬起手來,最後竟生生痛昏了。

張日山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扭過頭去。

那些毛發燒掉是不是就真的沒事了,二月紅也不知道,只得先讓張啟山先在客房休息一會。

“張副官,你跟我來。”二月紅見張大佛爺一時無礙,就把張日山叫到了外面,命人把醫藥箱拿來。

張日山胳膊上的傷口是子彈擦過去傷到的。他穿著深色的衣服,又有些肥大,聲色如常,就很難讓人感覺到他受了傷。只是隨著他不斷使力,傷口的血流的越來越兇,二月紅自然就發現了。

張日山的臉色一直有些蒼白,現在更是慘白慘白的,二月紅包紮好後探了探他的脈,稍有些虛弱。

觀察了一段時間,張啟山依舊只是昏沉沉的睡著,沒有其他情況,二月紅就讓張日山兩人帶張啟山去看看大夫,確認一下身體是不是真的沒問題。

昆南頂著軍醫的名頭其實主要是方便醫學研究,偶爾張啟山或者張日山病了也找他。前幾年他總共也沒發揮過幾次作用,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

昆南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來張大佛爺身體有什麼不妥,似乎醒過來就沒事了。不過既然是類似病毒的東西,那很有可能有潛伏期,他也不敢打保票。只是佛爺這一暈,關於張日山的一些問題,難道他要去問本人?

到了晚上張啟山才醒過來,張日山正坐在書桌前認真批檔案。張啟山稍稍抬了抬身子,正好能看到張日山的動作,偶爾飛速的落下簽名放在那摞已經很高的檔案上面,偶爾又苦思冥想,猶豫不決,遇到這種,檔案多半會落到另一邊很薄的一摞上。

張啟山舔了舔嘴唇,心頭忽然湧起一絲不甘。

他扭頭一看,石英鐘已經顯示是晚上十點多了。“夫人,該歇歇了,超出工作時間也沒有加班費。”

之前屋子裡太安靜了,張啟山乍一聲“夫人”,張日山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在紙上留下了一道長痕。

“佛爺,你醒了。”張日山選擇性的迴避了剛才那一句話,快步走到床邊,“哪不舒服?我去叫昆南。”

張啟山沒答,只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道“你不答應?”

張日山有些不敢看張啟山,低著頭,耳尖紅紅的。“什…什麼?”

“沒什麼…”張啟山緊盯著張日山微敞的領口,目光越發深沉。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手還是有點酥麻麻的疼,“上床睡覺,還等我親自下床請你?”

“佛爺說笑了。”張日山站在原地,腳跟一磕,“屬下馬上去休息,佛爺也不要熬到太晚。”

“站住。”張啟山眼睛一眯,“你不同意?”

張日山腳步一頓,聲音鎮定的沒有任何波瀾,“佛爺,我有喜歡的人了。”

“轉過身來,再說一遍。”張啟山盯著那個背影,沉聲道。

張日山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手心裡都不自知。他罕見的違抗了命令,留下了句,“佛爺,屬下告退。”就狼狽的逃出了臥室。

他還記得十二三歲的時候,因故不用再去內族學習,素有張系軍師之稱,永遠運籌帷幄的父親抱著他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辰兒,千萬不要和一個男人有那種關系,離開了好,離開了好啊!”

“離開了好啊…”

張啟山…張大佛爺…

“來人。”張日山剛走,張啟山馬上叫親兵進來,吩咐道,“把張日山給我押回來。”

“是!”親兵似乎看了看什麼,最後糾結的敬了個禮,“佛爺,張日山是誰?”

“……”在其他人眼中張日山就是張大佛爺從張家帶來的副官,理所當然的一直站在他身邊最近的位置,“把張副官叫過來。”

“是!”親兵也沒想太多,退出屋子就敲了隔壁的門。“張副官?”

張日山幾乎瞬間就拉開了門,“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