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佛爺遇險噩夢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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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山,啟辰,你們去長沙,去和你們姐姐彙合!不必傷心,不必報仇…保家衛國…”依稀是一個男人在說話。
“不,不行!你們會死的!”他聽到自己崩潰般的喊道。怎麼會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真的會死的”他依稀聽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叫聲。手裡捧著一個什麼東西,粘膩的觸感讓他汗毛倒豎,不由自主的低頭“啊!”那分明是一顆死不瞑目狀的人頭,眼珠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分外可怖。
“弟弟,弟弟,你怎麼了?”有人在劇烈的晃著他的身體,“可是被魘住了?快醒醒。”
他睜開了眼,少年扶著他的肩膀,手裡還拿著個紙包,裡面有什麼東西戳的他生疼。
“…啊” 他迷茫的喚了聲,“啟山哥哥...”
啟山哥哥?他為什麼那麼叫佛爺,佛爺又怎會這麼小?
“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了!”少年樣子的啟山很快就把這個事揭過去了,獻寶似的掀開紙包遞到他眼前“你最喜歡的糖葫蘆,快吃吧。”
“糖葫蘆…?”他下意識的接過木棍。這哪裡是糖葫蘆,分明是一串血淋淋的人頭。手一抖,糖葫蘆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識的看向少年啟山。那人詭異的笑著,看著他,灰藍的袍子上是一道道的刀口,滲著血,不像是個活人。
“弟弟不喜歡吃嗎?”少年啟山撿起地上的糖葫蘆,抬頭盯著他的眼睛。那並不是一雙眼睛,兩個眼窩空洞洞的,沒有眼珠。小啟山走近了一步“弟弟不喜歡,可是地獄只有賣這種糖葫蘆的怎麼辦?”
不..不不!啟山哥不要!張日山一下子驚醒過來,胸悶的不行,頭痛欲裂,手還被誰握著。
“佛爺!”看到床上的人,張日山幾乎要從床邊蹦起來了!
“做個噩夢還嚇哭了咋的,多大人了,”張啟山躺在床上,語氣吊兒郎當的,握著張日山的手卻又緊了緊,“快醒醒,你哥我還沒死呢。”
“沒…沒有”張日山瞳孔微縮,一時回不過神來,木然的抹了把臉。
張啟山是前天出事的。其實他們到長沙赴任還沒兩個月,長沙原有官署想盡辦法添堵,各方事務事情接連不斷,不怪能接連逼走三個佈防官。要不是張啟山頂著張家的名頭在九門裡佔了首位,怕是更難做,縱是如此,張家軍和長沙兵之間整合滲透,四處兵荒馬亂的,守衛系統也不完備,張啟山一大早出門竟沒一個人知道他去了哪。張日山在張府和軍部間找了一圈,又等了一個時辰,心裡越來越害怕,剛要調人出門找就見齊八爺府上的小廝突然跑過來,說是八爺請張副官開車過府一敘。
張日山一聽就覺得不對,點了兩名親兵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齊鐵嘴府上,進屋就看到張啟山跟個血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一個大夫提著藥箱匆匆闖進了院子,還被攔在屋外。實話說他當時看起來確實出奇的冷靜,但實際上腦子一團亂,完全驚呆了。張日山還從未見過張啟山受這麼重的傷。修剪圓潤的指甲掐進手心裡才幹巴巴的擠出點聲音來,“八爺,出什麼事了?”
齊鐵嘴當時一身長衫亂七八糟的裹在身上,暗色的衣服也看不出有沒有帶血,就是鼻青臉腫的讓人認不出樣子來。“副官…嘶”八爺一開口就疼得不住地抽氣“帶你家佛爺回去,都是刀傷,不能讓那些人知道了。是我對不住佛爺,回頭我再登門道謝解釋。”
張大佛爺滿身傷口,看著兇險萬分,但其實只有胸口和肩背上的兩刀還深一些。他暈過去也只是因為持續失血時間太長。在和日本人打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撐到八爺府上沒了危險,就脫力了。
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八爺,日本武館聽著不簡單,但如果張啟山不是隻身前去,肯定也不會傷成這樣。張日山並不管這許多,自此之後,見到齊八爺再沒給過好臉色,不損八爺兩句他心裡就不舒服。
張日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渾渾噩噩的把佛爺領回了家,全憑本能行事。等一切收拾好,把軍醫送走,張日山坐在臥室的地毯上,側身把臉埋在被子裡,整個身體冷的幾乎動作不了,不知什麼時候竟睡了過去…他抬頭看著張啟山,大概是哭的太狠了,一雙桃花眼滿是空茫,真真如桃花一般嫣紅一片。
形勢惡劣,大仇難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