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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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劉芳學習織布已經半年了,目前來看,已經學有小成了。織布是一項精細活,織棉布尤甚,但其實也就是會者不難,難著不會,講究的就是個眼亮手快、熟能生巧。
因她有精神力加成,只是半年她就織出了細膩平滑的棉布了,棉布質量好,一匹算下來能投個四十文錢。可惜她四嫂會的棉布織法少,要是會織府綢,那一匹布的價錢就能翻上好幾倍。
織布是劉家眾媳婦賺錢的來路,劉家媳婦們都是勤快人,每天幹完活後,一有空閑就織布,幹得快的,一天半就能織一匹布。
當然了,馮秀秀除外,她不會織布,她孃家是早先從山裡搬出來的獵戶,都不是精細人,就連做衣服的手藝都要差上其他妯娌一大截,更別說踩織布機了。
織布機這玩意兒,在農家也算是個稀罕玩意兒,就是普通木料的也要個八百錢左右,但是這是其他人家,在劉家卻有很多,至少除了五房,每房都有一架。劉家是木匠,附近幾個村落的織布機,都是他們打的。
劉芳也有一架,平時就放在她屋子靠門的地方,她每個月會用五六天,是固定的,按一天一匹布來算,她一個月要織四匹麻布,兩到三匹棉布,當然劉芳精神力強,速度快,織一匹布也就花上大半天。
她織布不是為了賣錢,所以不用像她的嫂嫂們那樣拼,之前為了練手織的布,都給她的哥哥侄兒做了衣服鞋子了。
劉家雖然也時常織布,但是很少會留給自家用,因為都不會染布。即使要染,也只會去找那種深色的黑、藍色的草,染出來雖不均勻,但是也能穿,這只限於男人,劉家的女人們是不喜歡的。
所以劉家人穿的衣裳大多數還是在布行買的染過色的麻布,麻布便宜,基本上五六十文就能買上一匹,當然像趙翠芬這樣節儉的,買的都是陳年或是織染不均勻的麻布,只要三十文一匹,挑好的選一選,也還好。
今年又是一個寒冬,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北風颳得猛烈,吹得人臉頰疼。織布這個技能,劉芳學會了,暫時可以放一邊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學做飯。一個鄉下媳婦,不能不會做飯,家裡來客人了,是需要媳婦做席面的。對劉芳來說,不拘怎樣,做飯多少是要會一點的,不說多好吃,能做個大眾水平,就不錯了。
李春華做飯很好吃,她這手藝是在府裡時特意跟廚娘學的,會的菜不多,五六種而已,尋常的點心,也會三四種。不是人家不肯教,主要是她繡花必須得手嫩,不能有薄繭,不然會刮花繡面。
這些廚藝,李春華只教了大兒媳四道菜,就這樣還沒教完,她自己還留了一手,點心法子更是一個沒教。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雖然劉家不存在這種情況,但是李春華是不會讓人取代自己的。
就該這樣,讓兒子媳婦們對自己時時保留尊敬,好叫知道別把她當村裡的那些沒見識的老太婆糊弄。她的這些手藝,傳給兒媳婦還好說,好歹是自家人,要是給孫女學去,那就是別家的了,乖女除外。
盡管這樣,李春華的手藝還是給孫女們帶來好處,她雖然沒教孫女,但是她兒媳婦們教了,好歹是自己女兒,但凡學上一些,也比村裡別家閨女好。
所以劉家閨女是不愁嫁的,行情好,劉家大院還沒長成的女孩也只有劉芳和四房的劉紅了,劉青早在兩個月前就嫁出去了,搬出去的二房除了剛嫁的二丫劉蘭花,也還有三個丫頭。
說起二房,變化大了,他們果然是找到賺錢法子了,跑到城裡租了一間鋪面賣冒菜,吃的人很多,一天的流水不少,劉芳也去吃過,一吃她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不說她,劉家眾人心裡都有點懷疑。
冒菜是加了靈液的,劉家人曾經喝了幾年稀釋的靈液水,都記著那股能讓人舒暢的甜味呢!只是後來沒有了,也就沒在意了,但是都記著呢。
加了靈液的冒菜,的確很好吃,只是這法子太過冒險,要是被有心的醫術高超的大夫發現了,估計二房吃不了兜著走。不能因地制宜的融入這個時代,那終將得不償失,劉杏花可見還是蠢的。
二房掙了錢,其他幾房還是有些嫉妒的,但自家又沒那個本事,所以也沒法,但都覺得二房是個內裡藏奸的,因此不喜的種子也就此埋下了。
最近劉芳倒沒時間去關注劉杏花的事了,劉杏花再怎麼蹦躂,只要不是滅族,基本上就挨不上什麼事了。
“娘,你幫我嘗嘗我這道點心做的怎麼樣?我瞧著還差點什麼。”劉芳端著自己剛做的點心出來了,想讓李春華幫著看看還有什麼不足,她這幾日天天做,都發現不了差別了。
“乖女,這味道還不錯,比昨天的要好吃不少。娘明天再教你另一道點心。”
“好啊,辛苦娘了。我去拿給爹嘗一下。”說完劉芳就高興的離開了,等明天把最後一道點心學完,她的廚藝課就可以結業了,開心!
其實劉芳也有些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來了古代,她絕對不會相信她能這麼勤快。
是的,就是勤快,她會自己洗自己的衣服,自己打掃自己的房間,連續好幾個小時不停地織布,花好些天的時間專心地做繡活,不厭其煩地做菜做點心,以後可能會去喂雞喂豬,可能還會跟著嫂子侄女走上好長一段時間去挖野菜,我的天,這還是我嗎?
盡管每個人的勤快標準不一樣,但劉芳的起點低啊,從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懶人,到一個幹起活來還算有點心得的勤快人,她差的就是一個穿越啊!
劉芳覺得日頭有點不對,昨年這個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了,今年不說雪沒見著,就是雨,也從秋收後,都沒怎麼看見,地裡的麥苗有些發幹。
劉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杞人憂天,冬季天幹也很常見,但是她的直覺一向是不會錯的。以後還是分點心去圍觀一下王小柳,看她有什麼動作。
若是真有個什麼天災,這些積年的老農肯定會察覺出來,畢竟二十年前,也是有過災荒的。
等劉芳再次意識到情況可能有點不妙的時候,已是四月份了。這一次,還多虧了王小柳。
她和劉紅去山上撿柴,劉紅佔大頭,她佔小頭,她主要是去山上玩。她遠遠地看見了王小柳的身影,就隨便扯了一個謊,和劉紅分開了。
她一路跟著王小柳,走了好一會兒,發現王小柳蹲在山腰的水潭邊,沒做什麼,就單純的玩了一會兒水。她耐心地等王小柳走後,跑到水潭邊一看,好家夥,果然是有空間的,水位至少下降了十公分。
要那麼多水幹什麼,鮮見的,是有旱災來了吧!
一直等到麥子都收完了,天還沒下過雨,不過不耽誤夏收,大柳樹村緊靠大河,天雖幹,但灌溉的水還是有的,一畝地麥子只比昨年少收了三鬥,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不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