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手帕上繡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荷花,最讓人驚嘆的便是兩面是不同形態的荷花。這種繡法著實驚豔,她曾在小石頭她娘那裡見過。再想想當日夏芸走時,說丟了一塊手帕……她可以很肯定,面前這些人是來找夏芸的!

“這塊手帕真好看!”高秀上前盯著那手帕說道。

拿著手帕的丫鬟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輕視道:“當然,這可是蘇大家獨一無二的繡技,你們這些鄉野村婦自是沒見過。”

蘇大家?高秀暗自記下了,繼續驚豔地盯著她手中的手帕。

一直未說話的那位貴家小姐面上帶著一層不耐煩,看了另一個丫鬟一眼,那丫鬟立馬問道:“有誰見過這塊手帕或是見過這種繡技的,賞金千兩!”

一千兩?!鋪子裡看首飾的人都詫異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在哪裡見過雲雲。頓時一片吵雜聲。

兩名丫鬟似乎怒了,高聲道:“大膽!你們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膽敢糊弄我們,小心全家腦袋都不保!”

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顯然,並未有人見過這種手帕或是這種繡技。高秀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她大約是明白了,面前這位大小姐定然身份驚人。但是以夏芸寧死也不願來中洲府治病的情形來看,她被這些人發現絕對不是好事。

“沒見過沒關系,若是真幫忙找到,同樣賞金千兩。星兒,把畫像拿出來。”一直未說話的那位小姐朱唇輕啟道。

一旁的丫鬟應聲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忽地抖開來,露出畫上的人像,赫然是夏芸!畫像上雖然穿戴著華服珠飾,可那張臉卻與如今的夏芸像之十之八九。不止高秀,這會兒連山子都明白了過來,但他做了兩年多的生意,早就會察言觀色,見高秀一直未說話,也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那丫鬟見在場的無一人應聲,便說道:“這位是我們家的逃奴,偷了我們家夫人的東西,若是有人見過此人,稟報於我們們,賞金千兩!”

逃奴?高秀可不相信。逃奴怎麼會穿得如此華貴,而且還要大費周章地尋回去?況且,一個奴婢還會蘇大家的繡技?她可是知道的,夏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不過她這話也讓高秀確定了,這些人定然與夏芸不對付,若是讓她們找到夏芸,事情肯定不好。

“小姐,看來她們是沒見過,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們再派人去尋。”那丫鬟恭聲說道。

那位小姐輕輕點了點頭,轉身時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聽說這家鋪子的首飾很是特別,我倒要看看,都是什麼樣的貨色。”

高秀抬頭看了山子一眼,山子會意,笑道:“小姐請看,這件是我們的鋪子剛出的新貨,整個大慶國獨此一件,您瞧瞧,可合意?”說著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開啟一看,竟然是一串銀手鏈,上面綴著星與月狀的藍寶石,煞是亮眼。

“包起來吧。”她掃了一眼,便道。

山子高興地應聲裝了起來。

待付了銀票,那位小姐便帶著丫鬟走了。直到門口的馬車走遠了,高秀才叮囑山子:“恐怕你也猜出來了,千萬記住,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

說完,高秀還是不放心,讓他派人去查查剛剛這位大小姐的來歷。

不多時便有訊息回來了,說是京城來的,承武侯家的嫡小姐盛芷蘭,本是在鄰洲遊玩,突然轉道來的中洲府。一直在尋這塊手帕的主人和畫像中的女子,幾乎所有的首飾店和成衣鋪都尋到了。不過目前並無所獲。

“行了,我知道了,那店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回一躺高家村。”高秀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她得將這個訊息傳回去,讓夏芸早做準備。

馬不停蹄地趕回高家村,高秀匆忙跑去小石頭家,將承武侯大小姐尋來的事告訴了夏芸和何大石。

“什麼?!承武侯?”夏芸一聽,一臉驚懼地看著高秀,整個人幾乎都站不穩。

何大石一把扶住她,勸道:“阿芸,別怕別怕。”

高秀點點頭:“對,她說來尋她們府裡的逃奴,偷了她們家夫人的東西,不過,我知道這是掩人耳目的說法。夏姨,所幸你平日裡沒有出門,整個高家村認識你的人也就我們一家,我已經叮囑過我娘和妹妹了。你最近不要出門,我估計她們呆不了多久就會走的。”

何大石點點頭,勸著整個人不知所措的夏芸:“對,她們找不到這裡的,阿芸別怕。”

高秀離開何大石家時,小石頭才從山裡回來,腰上掛了不少獵物,臉上還有一道劃痕,不過臉上帶著笑意,遠遠地就對她說道:“醜丫頭,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