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一臉懵地站在門口,“嘿”了一聲,自語道:“合著我到底是做了好事還是壞事啊?”

楊大貴和高鐵梅兩人在屋裡呆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反正後面就聽到一陣一陣的哭聲,當然,如果沒聽錯的話,是兩個人的哭聲。

快到午飯的時間,高秀便去廚房做了一鍋手工拉麵。剛煮熟,便見高春和小石頭睡眼腥松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高秀一邊將拉麵撈進碗裡,一邊說道。

而此時楊大貴和高鐵梅也出了屋子,兩人均是一臉淚意,看到高秀,楊大貴沉聲說了句:“秀丫頭,謝謝你,這是那五兩銀子。”

高秀沒接,認真說道:“我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我四姑的名聲,日後別人再說起來,只說她遇人不淑,可憐罷了,可不是為了讓你花銀子買我四姑的。”說著,她將合離書和字契交到高鐵梅手中,叮囑道:“日後若是陳大毛敢來尋你,你就拿著這個去報官!”

高鐵梅紅腫的眼睛又溢位了淚水,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楊大叔,你什麼時候娶我四姑過門吶!”高春笑嘻嘻地問道。

楊大貴窘迫地看著高鐵梅,高鐵梅也尷尬地低下了頭。

高秀見兩人都不說話,均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提議道:“要不等花會過了回高家村就擺酒,不過四姑,你可能得受點委屈,到時候就說是楊大叔花銀子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也好與老高家斷了關系,不然,我怕你們沒安生日子過。”她說的可是大實話,高老太要是知道她再嫁,定然會來要聘金。

高鐵梅含著淚點了點頭,啞聲說道:“這算不得委屈,我願意。”

楊大貴拉著她的手笑了,高興地說道:“真好,鐵梅,我手裡還有十來兩銀子,到時候我們也搬來城裡住,省得聽那些閑方言閑語。”他想好了,先在城裡租個房子,然後開個打鐵鋪子,他們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好啊好啊!四姑,你們就租在旁邊的巷子裡吧,到時候我的餅鋪開張了,你還可以來幫忙!”高秀笑著說道。

小石頭捂著肚子嚷道:“能吃飯了嗎?我快餓死了。”

高秀將撈起的一碗麵條遞到他手中,一邊說:“吶,看在你辦事利索的份上,這碗麵條獎賞你的!”

“才獎賞一碗麵條,小氣。”小石頭雙手接過,拿筷子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楊大貴得知她們幾人要留在城裡參加花會,頓時決定與高鐵梅在城裡多呆兩日,順便將成親要用的東西置辦齊了。

“大姐,要是鋪子在花會的時候開張,那我們現在也得作一些準備呀。起碼店裡得置辦一些東西吧?”高春對高秀說道。

其實高秀也明白,不過,她現在手裡一兩銀子都沒有,之前為四姑花的五兩銀子還是向小石頭借的。是啊,店鋪開張,不說別的,鞭炮、紅布和牌匾是少不了的。她湊近高春,小聲說道:“沒法買了,我現在身上沒銀子呀。”

高春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總不能向楊大叔借吧,等會兒還以為是問他要四姑那五兩銀子。

飯後,楊大貴帶著高鐵梅去街上買東西,高秀怕被熟人看見引起誤會,讓她四姑帶了條面紗。接著與高春商量鋪子開張的事情。她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先送一些月餅去醉香樓?”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去的。本來與溫世顯的合作是各取所需,這樣一來自己便落了下乘。因為目前根本就沒法讓人看見月餅的市場。

小石頭見她倆這麼為難,突然一拍桌子說道:“這樣吧,小爺我來幫你們解決!雖然我身上沒銀子,可是我能去賣藝啊!等會兒我們就在東街最繁華的地段來一場功夫秀,你們覺得怎麼樣?”

高秀一聽,趕緊應道:“這個主意不錯!賣藝嘛,我也會!”她怎麼忘記了,上輩子有一年春晚,紅了一位魔術師。那時候大學寢食裡都在研究變魔術,她雖然沒學到精華,可是勉強也能看一看。

說做便做,高秀去大旦班借了個鼓槌,與小石頭、高春便去了東街。她敲了敲鑼鼓,大聲喊道:“走過路過的瞧一瞧,這可是真功夫表演!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著人場!”

“你這話哪兒學的?”正準備使拳腳的小石頭聽了,詫異地問道。

高秀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快去表演功夫,沒看到有人看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