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排除任何可能。我沒有可以預言未來的詛咒之物。”

紗羅思索了許久後,說:“你在他身邊,不是已經安排好了一枚棋子了嗎?難道說,他的成長速度,會超過你對這枚棋子的培養進度?”

“她是十三度影院的人。”

“也對。說到底,你連小僧,甚至就連我都不是完全信任,何況對方還是個十三度影院的演員,就算感激你,但是也不可能完全成為你這邊的人。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先觀察一段時間。不過,我希望你增加施加的詛咒,以可以大範圍釋放的群體性詛咒為主。”

群體性詛咒。

這五個字聽起來輕描淡寫,但是如果有人知道其意義所在,定然色變!

“你認真的?”就連紗羅也是色變:“你考慮清楚,一旦釋放詛咒,沒有寄生類詛咒之物的人幾乎是死定了。也就是說,其他無辜的演員也會被捲入。他們現在,是驅魔陣營的人。”

她素知侯爵手段以鐵血為主,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從不在意犧牲,但是這次要沾染的是己方陣營的人的血,一旦真的動手,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她也理解侯爵這麼做的原因,他絕不能容忍第二個安月形的誕生,那樣一來,就算安月形被毀滅,侯爵也將會成為葉想的下一個敵人。他驅魔人的血脈,註定和惡魔永遠會站在對立面。十九度影院的其他演員,也多是如此。

“能夠被控制的‘棋子’,才是好‘棋子’。”侯爵則是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他不會再對紗羅多解釋什麼了。

紗羅十指交錯,她很清楚,平時她對侯爵私下的不敬,還在侯爵的容忍範圍,但是如果公然抗命,那麼後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算是她,侯爵也不會放過。在這個影院,反抗侯爵命令的人會有什麼下場,金極壽會讓你刻骨銘心地瞭解。

“這是……命令?”

她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她問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

“是的。”侯爵如此回答。

“既然如此,那麼,我會遵命行事。”

紗羅說完這句話後,就徑直離開了座位。她此刻感覺到和侯爵坐在一起,都會有一種無法抹去的血腥味。

“紗羅。”侯爵卻是在這時候說道:“我現在,打算去見‘他’。”

“他?惡魔獵人葉想?”

“不是。”

下一瞬,紗羅立即面色劇變!

她當然知道那個“他”不是安月形,侯爵是可以說出這個名字的,他的驅魔血統可以保證不會因為說出名字而遭受詛咒。

那麼,“他”指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也許不久以後,‘他’和我們就能夠在現實世界見面。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要出來了?

終究還是無法阻止這一點嗎?

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她,不再是昔日的她。現在,她只是第十九度影院的演員紗羅。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