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服務員見他稍微走得遠了那麼一點點,忍不住鬆了口氣。

真可怕,雖然那位叱吒風雲的冷爺,這一路上也沒說什麼,做什麼。

但是那種冷冽疏離的氣息,真的讓人好害怕。

包廂裡,一張長達兩米一的矩形長桌上,點了一列燃著的蠟燭。

燭火幽幽地亮著,照亮了桌上擺著的一堆食物。麵包,意式濃湯,牛排……一應俱全。

餐桌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擺了一籃餐桌花,花朵以白玫瑰為主,搭配著其他顏色較淺的花,加上銀葉菊這一配草,看起來很是淡雅。

一個年邁的白發男子坐在主位上,臉上的皮像是幹癟了一樣,又皺,又下垂,還長了褐色的斑。

眼眶凹陷,眼睛看起來有些渾濁,泛著幾道血絲。

他重重地咳了一聲,聲音在偌大的包廂裡回蕩著。

“想不到這種事情,居然還得麻煩費老來解決。”方秋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就算心情再怎麼不好,老人家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他那雙深邃的桃花眸一轉,視線調在費柯左手邊坐著的那個女子身上。

這個女子,只能用“他”來代稱。

說白了,就是個人妖。

他看起來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可是,在方秋冷得到的資料裡,他的真實年齡已經將近四十五歲了。

他穿了一件裁剪合體的酒紅色深v領長裙,竟能隱約露出一條深溝來。

面板白皙,柳眉又細又長,杏眼炯炯有神,一頭波浪卷發慵懶地披散在背上。

嘴唇略薄,輕輕抿出了一個笑容,卻笑得別有深意,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如果不是看過他的資料,方秋冷還真以為他是一個女人呢。

“冷爺,尚小姐,請坐。”寧信說道,表面看起來笑得溫和,實則,十分詭異。

方秋冷極紳士地幫尚姝拉開椅子,等尚姝坐穩了,才坐了下去。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先用餐吧。”費柯說罷,舉起了香檳,朝方秋冷和寧信示意了一下。

方秋冷保持著淺淺的假笑,裝模作樣地舉起了酒杯。

……

用餐的過程很是安靜,氣氛沉重得讓人覺得氣悶。

差不多到了尾聲,寧信擦了擦嘴角,故作漫不經心道:“當年的事情,冷爺打算怎麼解決呢?”

方秋冷抬眸看了他一眼。

當年的事,說起來,要追溯到三十五年前。

那個時候,方秋冷還沒出生,也不瞭解確切是個什麼情況。

聽說,那時候,他媽媽岑悅還未遇到他爸爸。

岑悅做事向來喜歡做絕,心狠手辣的,也沒有人敢管束她。

她惡名在外,是個十足十的大魔女。

她是唯一一個敢上電視和登報紙,公然挑釁各國領導人的黑道頭頭。

其囂張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她倒是一時爽了,苦的卻是給她當年做出的混賬事擦屁股的她兒子——方秋冷。

咳,話題扯遠了。

據說,岑悅當年看上了一個男人。

後來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有了妻兒,而且孩子都已經差不多十歲大了。別說打醬油了,打架都還打得挺不錯的。

岑悅一個不爽,把那孩子給搶了出來,當著他爸媽的面,把孩子的命根子給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