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暄不經意扯了下繃帶,聽到他疼得“嘶”了一聲,這才尷尬地吞嚥了下唾沫,心跳有些紊亂,“你什麼意思?”

方秋冷抬頭,竟是在笑著,笑得沒心沒肺的,“我是說,如果我死了,你要不要為我守活寡。”

“……”她匆匆幫他把傷口包紮好,“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守活寡又不給我立貞節牌坊,我為什麼要給你守活寡,浪費我的大好時光?”

方秋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連讓你和我一起殉情的機會都沒了。”

袁春暄總覺得他好像有點怪怪的,“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過得更好的。”

她就這麼隨口一說,誰知道方秋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記住你說過的話,出爾反爾的人,會遭天譴的。”

袁春暄瞧他笑得那麼癲狂,感覺像是在看一個智障,“如果我出爾反爾了,我就天打五雷轟。”

方秋冷漸漸止住了笑意,眼眶竟有點紅,隱約可見他眼中的淚水。

“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袁春暄狐疑地看著他,不大懂他這大起大落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他的聲音好像帶了一點哽咽,她聽得有些難受。

“我有點餓了。”方秋冷摸了摸肚子,今天,又是躲避敵人子彈,又是揹著她走了一路的,體力消耗得那麼多,他真有些餓了。

袁春暄縮了縮脖子,“你沒吃晚飯?”

“嗯。”

她感覺有些愧疚,“是在等我?”

“嗯。”

是她食言而肥了。

袁春暄將茶幾上散亂的東西收進急救箱裡,“那你要不要叫人煮點宵夜?”

方秋冷的手不規矩地摸上她的腰肢,痞裡痞氣地說:“現在都這麼晚了,也不好麻煩別人……要不,你下面給我吃?”

“ha……”剛想答應他的話突然卡住,袁春暄扭頭看他,琢磨著他剛剛說的那話……

“方秋冷,你能不能正經點!”她將急救箱提到他面前,“我的腿腳不方便,你放回去。”

她倒是懂得頤指氣使,方秋冷從她手中接過急救箱,站起身,放回了櫃子裡。

再折回來時,二話不說,直接就把袁春暄給抱了起來。

“啊——”袁春暄驚叫一聲,不安分地在他懷中掙紮,“方秋冷!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方秋冷抱著她走出了主臥,“別亂動,要是我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

袁春暄安分了點,“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把她抱到了樓下,“煮麵。”

她的頰邊浮現兩抹紅雲,“那你抱我下來做什麼?”

“你下面給我吃啊,”他厚顏無恥地說著,走到廚房後,將她放下,“我可不想再吃韭菜牛鞭羊腰子。”

袁春暄睨了他一眼,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他居然記到了現在。

“難怪別人說你愛記仇。”她嘟囔了一句。

“如果不是為了等你回來一起吃飯,我怎麼可能會餓到現在?”

果然愛記仇……

可,他那麼一說,倒是她的不是了。

袁春暄跳了兩步,站在灶臺前,忽然反應過來,詰問他:“什麼叫做再吃韭菜牛鞭羊腰子?趙啟不是說你拿去餵狗了麼?”

方秋冷一副吃癟的模樣,不敢作答。

“原來……是你吃了呀……”袁春暄慢悠悠地說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見他居然紅了耳朵,覺得甚是有趣。